《我死后,公主后悔了》周瑛云晖沈翰辰阿古

发表时间:2024-08-16 12:21
我死后,公主后悔了
佚名
短故事
主角:周瑛,云晖,沈翰辰,阿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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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我和公主受皇恩,结良缘。 本应恩爱不疑,却落得离心结怨。 公主恨我害死了她的心上人。 大婚之夜,她咬烂我的唇。 「我必将你千刀万剐给他报仇。」 可当我真的死了,她却后悔了。...

《我死后,公主后悔了》

怨侣

  我和公主受皇恩,结良缘。

  本应恩爱不疑,却落得离心结怨。

  公主恨我害死了她的心上人。

  大婚之夜,她咬烂我的唇。

  「我必将你千刀万剐给他报仇。」

  可当我真的死了,她却后悔了。

  1.

  公主又收面首了,可这次却是北鞑的奸细。

  当我提剑闯进周瑛寝房时,她正骑在男人身上难舍难分。

  二人未着寸缕,眼神迷离,欲仙欲死。

  周瑛见我非但没有任何收敛,还越喊越大声。

  淫荡之声响彻整个殿宇。

  身旁服侍的宫女都羞愧的满面潮红。

  在我凌厉的眼神下,宫女只能上前分开二人,给公主披上衣裳。

  周瑛依偎在男人怀中,轻声喘息。

  「怎么,驸马也想加入吗,可惜啊,你太恶心,我一见你就想吐。」

  她对我的厌恶丝毫不掩饰,可我早已习惯。

  成婚三载,她不知带回多少面首,有时还会带着人上我的寝床,让我看着她们恩爱。

  那个男人长了一张和云晖相似的脸,怪不得她这么喜欢,可惜是个奸细。

  我欲上前拿人,周瑛扬起手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反手将外衣披在男人身上。

  男人和我皆是一愣。

  她挺身逼我后退,我脸上烧地慌,心却凉了一片。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高兴,你已经杀了云晖,你还想杀他吗?」

  虽然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但还是承受不住。

  我害谁都不会害云晖,他是我的战友,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兄弟。

  可我答应过云晖,会好好保护公主,不能让她被奸细所伤。

  「公主,他是北鞑奸细,这个人不能留。」

  周瑛听了嗤笑一声,反问我那又如何?

  我眉头紧皱,实在不懂她的意思。

  「阿古第一次进入我的身体时,他就向我坦白了,他说他爱上了我,他发誓会永远忠于我。」

  阿古笑意盈盈地抬起下巴,满嘴都是公主的口脂,有恃无恐地望着我。

  「以后在公主府,他为大,你为小,你见他要行跪拜之礼。」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沈家世代有多少儿郎死于北鞑人之手,我怎能跪仇人。

  「公主若实在喜欢此人,那就让他带上手铐脚镣,男人的誓言是最没用的东西。」

  周瑛的眼神慢慢变冷,她拿起茶盏砸向我的头,我已侧身避过,额头还是被划出血。

  「放肆,这公主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底下人跪倒一片。

  可我不顾她的阻拦,执意给男人带上枷锁。

  「公主如果为他卸了,那我的暗卫会直接射杀,公主可要谨慎行事。」

  我转身离开,却听得身后周瑛愤怒地大喊;「沈翰辰,你敢,如果阿古有事,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我脚步一顿,我为公主做了这么多抵不上一个想谋害你的奸细。

  我压下喉中腥甜,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公主,臣等着!」

  刚踏出门,我实在熬不住,一口黑血喷出来。

  副将立马要喊府医,我却摆手制止了他。

  我的身体我知道,中毒已深,无力回天。

  云晖,答应你的承诺我绝不食言,我一定替你护住公主。

  2.

  我是镇北王府的世子,我父王和云将军府世代守护北疆。

  云晖和我从小被送到京城做质。

  每个皇子都看不起我,在宫中人人都能踢我一脚。

  可周瑛不会,她甚至呵退了欺辱我的人。

  我那时却没发现,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我身后的云辉。

  可云晖死了,死在了十六岁。

  周瑛不顾将军府的缟素,执意求陛下为她赐婚。

  朝臣称赞公主大义,为了困死我永不回北疆牺牲了个人的姻缘。

  百姓却传她对我情根深种,为了保住我的命不惜自毁清白。

  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子和公主的谋划。

  太子为了拉拢我父王,公主想要为云晖报仇。

  在大婚之夜,周瑛咬碎我的唇,满眼猩红,「你害死了云晖,就得给他偿命,他身中数百刀孤零零死在北域,只有将你千刀万剐才能告慰他在天之灵。」

  任由嘴里的鲜血堵住我的咽喉,我说不出一句话。

  是我让父王假装失踪,是我让云晖回北疆接管兵权,但云晖的死是个意外。

  可在外人看来,我父王纳编了云家军五十万人马是事实。

  我无法辩驳。

  想起云晖走之前让我保护公主,我不知该怎么辩驳。

  我看着红灯笼挂满公主府。

  周瑛居然要和阿古行礼成亲。

  3.

  结亲礼没办成,太子狠狠斥责了周瑛,把阿古下了大牢。

  听着太子的责骂,周瑛恶狠狠的眼神似乎要刮了我。

  「是不是你去告的状,我只是想给阿古一个名分你都不让,你真是该死。」

  「混账,你在胡说什么?」

  太子气急了,打了一巴掌还不过瘾,反手就高高抬起,我赶忙上前挡在周瑛面前。

  那一巴掌续了太子十分力,把我头都打偏过去。

  太子和公主都吃了一惊,但周瑛立马反应过来向我大吼:「本宫不用你在这假惺惺装好人。」

  「放肆,你在公主府和别的男人拜天地把为你赐婚的父王置于何地,立马把那个北鞑人处死,否则就别认我这个哥哥。」

  周瑛被这么一说,终于明白过来,却还是不想在我面前认输,只能厌恶地甩开我的手,气鼓鼓的走了。

  太子为了平复我的心,不停为周瑛说着好话。

  说等公主想通了,就会和我好好过日子。

  可我心里明白,她永远不会甘心做我的妻。

  「太子可知,云晖为何执意要深入北鞑内部,我明明让他待命即可。」

  太子神色复杂,却还是说不知缘由,可我不信,我的暗探明明查到太子口谕随着云晖一同到的将军府,他怎会不知。

  太子走后,周瑛反常地进了我的院子,我知道她是为了那个奸细来向我求情的。

  「绕过阿古吧,以后我就把他留在寝殿,不让他踏出一步,绝不会影响你。」

  见我不答,周瑛声音更软。

  「我知道错了,你把韩副将给我吧,有他保护我,你和太子哥哥都安心,我再也不敢闹事了。」

  看着周瑛把手放在我掌心,手心不由地微微出汗。

  自从大婚后,公主就没有和我如此柔声细语地说过话。

  如今就为了一个奸细向我低头。

  可我的暗卫已经查明,北鞑人欲毒杀公主,阿古就是主谋。

  看着周瑛如此在意他,我不忍向她说出实情。

  只能加强公主身边的武力。

  我嘱咐了韩副将一番,就让他带着一批暗卫去保护公主。

  接下来的日子,周瑛果然没有再闹。

  可没想到,这只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而已。

  暗卫很快没了音讯,韩副将被扣上觊觎公主的罪名就地处死。

  我浑身发颤,挡开侍卫的阻拦冲进公主寝殿。

  在床上,阿古窝在周瑛怀里朝我嗤笑,身上枷锁尽除。

  而周瑛像看猴戏般睨着我。

  「小东西,你可真厉害,一招就治住了驸马,本宫钳住了他的暗卫,看他还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不敢相信。

  「公主,你可知韩霆是云将军的副将,他和云晖情同手足,他是云晖的兄弟。」

  「那他更该死,云晖死了,他凭什么就能转投新主,他早该给云晖陪葬,你也是。」

  看着周瑛癫狂的样子,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永远没有转圜的余地。

  「公主,请把人还给我,我任你处置,那些人都是大周朝最英勇的将士,不该埋骨此地。」

  我跪倒在公主脚边,请求她给我的手下一条活路,我怎么会这么天真,妄想着居然能改变她,白白葬送了韩副将的命。

  「好啊,爬出去,当着公主府所有人的面,朝我的阿古磕三个响头,让他消气了,我就放人。」

  4.

  「公主,他真的是奸细,世子对您的一片苦心,请公主明察啊!」

  我的侍卫连连磕头,为我求情。

  周瑛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拿出一块玉佩送给阿古。

  那是支使公主府所有府兵的信物。

  她把整个公主府都交给了那个奸细。

  阿古眼神狐媚地把玉佩含在嘴里,似乎只要他高兴,公主连命都会送给他。

  「狗奴才,这里是公主府,哪来的什么狗屁世子,你们这些镇北王府的奴才,就该全部处死。」

  我只能甩开扶着我的侍卫,向周瑛低头,「我做,我做。」

  身体密集的疼痛如山海崩坏般袭来,我头疼地厉害,像千百只蚂蚁要一齐啃碎我,可我还不能死,他们不仅是我的侍卫更是我的家人,我答应了他们的父母姐妹,会带着他们平安归去。

  我双膝跪行而出,可全身疼的没有丝毫力气。

  我只能四肢着地像狗一般爬行。

  就要出殿门,却听得周瑛说了一句慢着。

  我停下止不住的喘息。

  「既然要当狗,何必穿着这么华丽,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我双手狠狠掐住大腿,耳边都是她的嗤笑声。

  我有些恍惚,十二年前,那个帮我当下皇子侮辱的人是眼前的周瑛吗?

  我身边的侍卫跪倒了一片,那些都是上过战场的将士,如今却跪在一个奴隶面前,替我磕头认罪。

  可我知道,周瑛不会善罢甘休。

  我缓缓脱下外袍,然后听着她说继续,再脱下中衣,可公主还不停。

  当我脱下里衣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时,周瑛的笑声终于停了。

  她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背后最深的一道伤疤,突然想起来,这是去岁春猎我替她挡下的那刀。

  伤从后背入肺腑,更糟的是刀上有毒。

  她站在我面前久久不离去,可那北鞑奸细只是微微一撒娇,周瑛立马啐声向我。

  「你是我的臣,为我死是你的荣幸,还不快去。」

  我爬到殿外,在一众侍卫和宫女面前,朝那奴隶磕了三个响头。

  她成功了,她击碎了我最后的自尊。

  「公主,该你兑现了。」

  嘶哑的嗓音像被扯破一样蹦出来。

  可周瑛却哈哈大笑:「镇北王府的暗卫欲行刺阿古,已被全部诛杀,驸马既然想要,我就鞭尸三日后再还给你。」

  听着公主和奴隶的笑声远去,我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原来,我一个人都没保住,云晖没了,将军府没了,韩副将没了,跟着我来到京城的暗卫也没了。

  5.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驸马向公主面首磕头赔罪的消息,那面首还是北鞑的奴隶。

  可我已经不关心了,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毒素蔓延得越来越快。

  太医说我活不过十天。

  我会死在异乡,做无根的野鬼。

  而此时,暗卫来报,北鞑奸细行动了,今晨有人给阿古送来了毒药。

  我匆匆奔向主殿,顾不得屋里的呻吟声,推门而入,那酒盏还是满的,幸好。

  周瑛见我却不耐烦地开口:「驸马到底出自蛮荒之地,不懂礼数,连房事也要到我这里来学吗,真是没娘教的野种!」

  我脸色一僵,她明知我母亲是我不能提的伤痛,如今骂我不够还要欺辱我母后。

  我一招手,侍卫带着一个男人拉到屏风外。

  「此人已招供,和阿古里应外合毒杀公主。」

  周瑛却皱眉让我滚,「你就这么容不得云晖,不过是一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奴隶,你偏要用尽手段污蔑他,我和他水乳交融,他要是想害我,我早就死了,哪轮得到你来我面前狗吠。」

  周瑛把那人当成珠宝般护在怀中,却把我当成她真正的敌人。

  「酒中真的有毒,信我这一次,要是错怪了他,我给他赔命。」

  难以言喻的疼痛袭向我的心,我要喘不上气了。

  「呵,你的命一文不值,哪比得上我的云晖。」

  周瑛指尖挑上男人的下巴。

  「你说什么?你叫他什么?」

  「从今天开始,本宫把云晖这个名字赐给他。」

  她真的疯了,云晖是守护北疆的将军,一个奸细怎配得上这个名字。

  我提刀砍向阿古,周瑛却死死挡在他身前。

  她玩味地看着我,根本不相信我会在她面前杀人。

  可她错了,我会。

  就在刀尖要刺入男人头骨之时,只听得周瑛怒吼:「你敢,他死了,我让你所有的暗卫给他陪葬。」

  周瑛哂笑一声,「或者,你把那杯酒喝了,我就放过你的人。」

  她眉毛上挑,语气轻佻,「怎么,不敢?」

  我突然想起十几岁郊外春猎,公主骑着骏马向我挑战。

  她那时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怎么,你不敢?」

  我多想回到那时。

  我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云晖,我护她到了最后一刻,我没食言。

  当我口吐黑血,向后倒去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幼时的公主惊慌失措地向我奔来,就如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模样。

  「沈翰辰,你别吓我,沈翰辰。」


真相

  我意识模糊,但仍感觉到有人紧紧握着我的手,是周瑛。

  「这么多太医,都是吃白饭的吗,要是驸马有事,你们都得死。」

  原来她还会在乎我的死活。

  「沈翰辰,别装模作样了,云晖的仇我还没跟你算完,你不能死。」

  可太医说了,已经无济于事,我最多只有三天可活。

  「你要是死了,我就把那个奴隶立为驸马,天天折磨你的暗卫,让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困在公主府,永远回不了家。」

  我手指微动,对,我还不能死,我还有没做完的事。

  「蠢货,蠢货!」

  驸马中毒,命不久矣的消息是瞒不住的。

  太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瑛捂着脸,倔强地说道:「我知道错了,他害死了云晖,我只是想为云晖报仇。」

  这么多年,她把这个罪名强按在我头上,我都有点恍惚了,是我害死了云晖吗?

  是我让父王隐蔽装作失踪的样子,可这应该是和云伯父商量好的呀,是为了让我和云晖平安归去,云伯父为何要直捣北鞑,云晖又为何深入敌军军营,是我害死的他们吗?

  太子冷冷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该死的奴才一样。

  「云晖和整个将军府都是六弟一党,他该死!」

  什么?

  周瑛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哥哥,「不可能,不可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踉踉跄跄地跑到太子跟前。

  「哥哥,告诉我,云晖是怎么死的?是你?」

  太子终是恨铁不成钢,用力甩开被周瑛禁锢的双手。

  「是我又怎么样?六弟是皇后之子,有强大的母族为他撑腰,如果再加上云将军手中的五十万大军,我这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云晖该死,整个将军府都该死。」

  周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慌张后退,可太子怎肯放过她。

  「我好不容易拉拢镇北王,允诺他会让世子平安归家,你居然把人给我弄死了。」

  太子双手死死掐住周瑛纤长的玉颈,恨不得让她替我去死。

  「可我呢,没有母族相帮,没有大军相助,只有你这么个蠢笨如猪的妹妹,如果驸马死讯传回北疆,你我都得死。」

  周瑛支撑不住跌倒在地,嘴里呢喃着:「原来是真的,韩廷说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要说话,为什么说不出口,为什么睁不开眼,为什么,为什么?

  「云晖爱我,他如果成了我的驸马他会帮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子轻笑出声,「云晖家中早已有了未婚妻,他怎会看上你这么个蠢货,他如果爱你,就不会赌上整个家族,相帮六弟,只有沈翰辰这个傻子会爱你,这世上只有傻子才会爱你这个蠢货。」

  周瑛呆坐在地久久不说话,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连太子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

  这么多年,她恨错了人,又信错了人,她不想承认。

  其实我去岁就知道了,带去太子口谕的人已经被我抓获,可我父亲真的投靠了太子,这是事实。

  不行,我不能死,我还有事没做完,我父王的大军快来了,我不能让整个王府,整个北疆因一个疯子的贪婪遭受灭顶之灾。

  「太子有一句话没说错,你蠢笨如猪。」

  是韩廷的声音,他没有死。

  7.

  周瑛冲上去想要责问,却被韩廷侧身避开,只是动作有些迟钝,他受伤了。

  「怎么,公主不认,世子几次三番地救你,可你却把他害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

  似乎否认能让她好受些。

  「去岁春猎,太子派人刺杀公主嫁祸六皇子,可您明明收到了消息,还将错就错特意撞上刺客,你知不知道,刀上有毒」

  周瑛突然想起了什么,捂着脑袋跌坐在地,她想起来了。

  「世子早就知晓,可他太傻了,明知这是陷阱还是以身入局,公主,是您亲手杀了世子,杀了唯一爱你的人。」

  她拼命摇头,「我只是想教训一下驸马,我不知道有毒。」

  她没说错,她确实不知道。

  只是因为她的不知道,才让我无药石可医。

  我受伤后,她只来看了一眼,把父王给我的密报丢在我脸上。

  父王让我尽快归去,必要时可以假装遇刺,可我知道一切都是太子的手笔。

  她以为我装成受伤的样子要逃,把我锁在府里,不让我的人进出。

  更是不准我请太医,这才延误了解毒的时机,硬生生让毒素侵入心脉。

  周瑛眼眶通红,扑到我身上,不停摇晃着我,「沈翰辰,你起来,你起来,你为我做的一切为何都不告诉我,你为何不告诉我是太子哥哥害了云晖,为什么?」

  从云晖死后,我就一直在查,直到查明太子。

  我第一时间想告知她,可她那天又收了一个面首。

  把我折辱一顿后让我别再来烦她。

  我怎么敢说呢,她又怎么会信我。

  如果她去和太子对峙,那太子又怎么会放过我的那些暗卫。

  周瑛崩溃不已,这么些年对我的怨恨,折辱,打骂,都怪错了人。

  她哭得伤心,我有些不忍,对,我还有事没做完,我还不能死。

  「太医,太医,驸马醒了。」

  8.

  周瑛守着我寸步不离,不停和我说着话。

  一天当中我只清醒了两个时辰,我知道我没有时间了。

  「驸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你被我几个哥哥逼到墙角,却仍是护着云晖不认输,当时我就想这人真傻,其他贵人都是奴才护着主子,到你这却反过来,你倒护起了奴才。」

  「驸马,我让父王给你找神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好好过日子。」

  「驸马...」

  以前我期盼过,畅想过,我们会生好多孩子,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可终究是错过了。

  韩副将对公主没有一丝客气,直接将她请了出去。

  「世子不想见到你,出去。」

  可周瑛不愿意,她抛弃一个贵女的自尊,像奴隶一般撕嚎捶咬,扒着我的手不放。

  哀嚎声响彻殿宇。

  我出声制止韩廷。

  周瑛见我醒来扑进我怀中。

  「驸马,神医马上就找到了,你再忍一忍。」

  我推开她,让她整理衣衫,不要丢了皇家的脸面。

  「公主,请自重!」

  她神情恫然,潸然泪下。

  「驸马,太子哥哥把真相都告诉我了,是我误会了你,以后我会补偿你,对你千倍万倍的好,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我看着她急切的眼神,仿佛真的什么都肯为我做。

  「杀了阿古,这次虽然铲除了他的同党,但是京城内不知还藏着多少北鞑奸细,此人其心必异,不可再留。」

  周瑛几次张口,却什么话都没说,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算知道他的图谋,她也不忍心。

  「驸马放心,阿古被我挑断了手筋脚筋,就算治好也无法再动武,伤不了我分毫。」

  我的心往下一沉再沉。

  你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他的脸。

  「公主,等我死后,你要好好护住自己。」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无力地解释:「你不要死,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只守着你一人,等太子哥哥继位,我就让镇北王进京,你们就能父子团聚。」

  呵,其实公主一直是这样的人,到了如今还想利用我。

  果然皇室的孩子,哪有良善。

  我想告诉她,以后我护不住她了,可话没出口,一大口黑血从我喉中涌出。

  公主被吓了一跳,这是她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我生命的流逝。

  她不停用帕子擦掉我嘴角的血,好像只要看不见血我就会没事了。

  韩廷把她推开,可我却死死拉着她的手。

  「公主,微臣还想最后再看一次郊外跑马场的樱花,公主能带我去吗?」

  「我答应你,来人,来人。」

  9.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城。

  我的暗卫都乔装在列,只要韩廷能带人冲出去,就能和我父王的人马汇合。

  让他退兵回北域,镇北王府从不参加皇权争夺,更不要说太子本就不会是个明君。

  周瑛在马车中紧紧拥着我,我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

  以前我渴望过这个怀抱,当我每次想家的时候,每次缅怀云晖的时候,每次接到父王密报的时候。

  可如今真的得到了,却早已没有了任何动容。

  原来它并不如我想象中的美好,这个女子也没有我想象中的美好。

  但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公主,我想回家了。」

  只说了一句话,我就咳血不止。

  周瑛吓了一跳,连忙为我擦拭掉。

  「好好,驸马,我们马上回公主府去。」

  我抓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

  「我的家...不在公主府,我家在北疆。

  公主,马上就要到郊外马场了。

  你现在就带一队人马回去找六皇子。

  他答应我,会护你。」

  你的太子哥哥一心只想要皇位,现在不妨另择明君,六皇子得圣心,有民意,更有皇后支持。

  我已和六皇子合作,等我死后就会令人呈上太子勾结北鞑的证据,他必败无疑。

  六皇子说只要周瑛愿意离开太子,公主府永远会得圣眷。

  「不,不,不,我不要,你是我的驸马,你死都不能离开我。」

  我拼着最后一口气推开她。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要不是你设下陷阱困住我,我早已和云晖回到北疆,周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十六岁的那晚,云晖启程前,父王为我找到了替身,只要我蒙混出城,就能和云晖一起回家。

  可那夜周瑛却私逃出宫找我,缠着我哭诉不想让云晖走。

  我只能让队伍先行,等周瑛睡下立马去赶,可半夜宫中侍卫却发现公主私逃,带兵围了王府。

  周瑛拉着我不肯撒手,就像今日这般。

  「该为云晖陪葬的人是你,要不是你和太子合谋,云府不会落此境地。」

  周瑛扑在我身上,「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你出事。每一次对你的伤害我都是不忍心的,可我又不能不做,似乎不那么做,你就会离开我。」

  我不知她在说什么,也许借口她还没编好吧,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马场已到,我无需再纠缠,可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太子私兵包围了此地,打杀声震天响起。

  10.

  「是你告知了太子。」

  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被太子发现,只能是公主府的人通风报信。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太子哥哥也是为了你好。」

  我嗤笑出声。

  「是担心你害死我的消息传出去,我父王不肯帮你的太子哥哥吧。所以他来灭口了。」

  我拍掌叫好,「你们两个害死了云晖,如今又要害死我,公主,你该如意了。」

  黑血不断涌出,甚至染红了公主的白裙。

  她害怕极了,紧紧抱住我。

  「我死后会长跪阎罗殿,只求下辈子绝不要碰到你,绝不。」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周瑛,跑出马车,把全部身子暴露在弓箭手的视野里。

  如我所愿,箭矢穿通我的胸膛。

  在所有人面前,我中箭摔下马车。

  呼出最后一口气,闭上了眼,终于解脱了。

  埋伏在四周的暗卫会把我的死讯带给我的父王。

  灵魂飘到上空,看着身着王府暗卫衣服的人都被射杀,公主府的侍卫奔逃四散。

  太子看着一地的尸首,施施然走向我,看着失声痛哭的公主。

  周瑛跳下马车,奔到我面前,不停叫着我的名字,不敢相信我已死的事实。

  沈翰辰,沈翰辰,这个她咬牙切齿叫了千遍万遍的名字。

  「你不是说你只是来保护我和驸马的吗,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太子坐上马车,列队回城。

  「如果他的人不死,等他们见到了镇北王,我们还能活吗?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你不是喜欢那个北鞑奴隶吗,回去就让他扮成驸马,要是皇上召见就称病,反正驸马身体不好的消息全城皆知,等镇北王助我成事,我再借机杀了他,你就能光明正大纳那个奴隶为驸马,你是我的妹妹,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我哪能让你们如意。

  当天晚上,公主为我设了灵堂,只有内府侍女才知晓,阿古在我卧房中挑华服挑花了眼。

  深夜,太子慌张而来。

  啪,周瑛目光呆滞地捂住自己的脸。

  太子疯了一般,不停摇晃着周瑛,就想要一个答案,「白日你的侍卫是不是没有回府,是不是。」

  周瑛甩掉钳锢肩膀的手,「白日我是被你押回府的,我怎么会知道?」

  太子瘫坐在地,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晚了。

  我的人都已经换上公主府侍卫的衣着,今天死的反而是公主亲卫。

  韩廷早已经带人四散奔逃,如今已经见到我父王。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周瑛第一次见她的太子哥哥如此狼狈,「报应,这都是报应,这就是你杀了云晖和驸马的报应。」

  11.

  次日,六皇子就拿着太子勾结北鞑杀死云将军的证据呈给了圣上。

  太子被废,圈禁于高墙内。

  驸马身死的消息人尽皆知。

  「你们要把驸马带去哪,快把驸马放下,把他还给我。」

  公主撕心裂肺的扒着棺椁不放,最后还是被拉开。

  「六哥,驸马说过让你照顾我,你不能如此对我。」

  仅仅几日,周瑛面色惨白,不见昔日光彩。

  「他是说过,但我觉得你不值得。如果你能放他归去,我也会遵守承诺,可你最后还是选择相帮太子,我和世子的交易到此为止。

  世子还说过,如果公主不肯,他就以证据给自己换最后一样东西,接旨吧,九妹!」

  「不不不...」

  看着形似癫狂的周瑛,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意。

  如果那天她能放我归去,一切都会如我和她所说,六皇子会庇佑她,可如果周瑛不愿意,那我会以证据换我的自由身。

  周瑛拿着和离的圣旨,一时笑,一时哭,我的心愿已了,暗卫已随父王归乡,我没食言。

  12.

  周瑛在被圈禁之前,又去找了太子,奉上了一杯毒酒,和毒死我的那杯酒一样。

  太子已经形容枯槁,他缺衣少食,神色恍惚。

  「放肆,见了朕为何不跪。」

  废太子还在做着皇帝美梦。

  「要不是你,我不会落此下场,我送你去见驸马。」

  看来他也不傻,连忙要去唤人,可哪里还会有人应答。

  硬生生被灌下那杯毒酒。

  「这三天,没有食物,没有水,也没有人来伺候,你只会有无尽的痛苦。」

  废太子捂着肚子不停翻滚,黑血不断涌出,很快鲜血染红地砖。

  他多想就这样死去,可是不能,还得如此熬上三天。

  周瑛大仇得报,带着废掉一身武功的北鞑奴隶去了郊外马场。

  曾经这是我们最欢乐的地方,可如今已是一片凄凉。

  几日前肃杀的战场似乎还未结束,浓郁的血腥味久久凝于上空。

  「驸马,这是我们曾经比赛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不知她在和谁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阿古还是不解。

  「驸马,我们又重新回来了,你开不开心。曾经你教我骑马,教我射箭,那段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云晖老是笑我笨,可你总是很耐心的对待我,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小时候我就想要召你为驸马,结果你真的做了我的驸马。」

  周瑛拥着阿古,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不能自拔。

  「公主?」

  「闭嘴,我不是让你不要说话吗。」

  周瑛沉声打断,又重新回到阿古怀中。

  一个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疯子。

  对云晖的爱是假的,对我的爱也是假的,只有对她自己的爱才是真的。

  她和太子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妹,太子的图谋她怎么会不知。

  只是无法接受最亲近之人杀了最爱之人的真相,所以这么多年才把怨气和恨意都怪在了我身上,似乎这样,太子才会变成无辜的人,而作为太子帮凶的她也会变得无辜。

  皇室里都是自私虚假的人罢了。

  「公主,够了。」

  一个失势的公主,没有再让他演戏的必要。

  「闭嘴!」

  周瑛毫不留情的抡圆巴掌甩在阿古脸上。

  然后立马被回馈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不敢相信一个奴隶还能反抗。

  「公主,我可不是驸马,你看清楚。」

  「我看得清楚,你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

  阿古感到万分可笑。「公主,你可真是看不清自己的处境。」

  轻笑一声,拍拍手掌,身后出来无数个男人。

  周瑛这才感受到了危险,可她被废,没有带任何侍卫。

  「公主,你不是喜欢面首吗,我们这些兄弟还没曾尝过公主的滋味,就是死,也得做个花下鬼啊!」

  公主被废,已经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同样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男人淫荡的声音响彻她的耳膜,她不敢相信她堂堂公主竟会沦为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娼妓。

  「不!」

  到了此时,她才是真正的懊悔和害怕,她该放驸马走的,她该投靠六皇子,她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她可是大周朝的公主。

  在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身下,大周朝的九公主已失去了意识。

  周瑛疯了,到处找驸马,从每日清晨的欣喜到夜晚的崩溃,沉浸在想象中麻木的度过一日又一日。

  我没有任何留恋,跟着我的身体回了家。

  我没有恨她,只是不会再爱她,所有的一切我都放下了。

  只求,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见到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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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公主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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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短故事
主角:周瑛,云晖,沈翰辰,阿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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