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审判》江树婆婆方小花苏穆

发表时间:2024-08-21 12:07
迟来的审判
佚名
短故事
主角:江树,婆婆,方小花,苏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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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婆婆从泰求子庙回来!在那之后,家里总有诡异的事发生,最令我震惊的是!...

《迟来的审判》

第1章

  婆婆从泰国求子庙回来的那天晚上,

  一只惨白泛着青紫的小手,

  一把抓住了我伸出被子的脚。

  然后,两只手并用,一寸一寸地,

  攀着我的脚,

  爬到了我的肚子上。

  很轻,但触感冰冷。

  但是当我掀开被子时,

  它居然消失了!

  在那之后,家里总有诡异的事发生,

  最令我震惊的是,

  老公居然杀了婆婆和白月光!

  1.

  我跟江树结婚三年,肚子一直没动静。

  婆婆急得三天两头往庙里跑,找了不少大师,甚至还去了趟泰国的求子庙。

  每天神神叨叨,逼我喝各种各样的补药,连做的菜都是碱性的。

  她说:必须给我生个孙子!

  婆婆从泰国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

  2.

  例行完公事后,我们各睡各的,一左一右,中间都还能躺一个人。

  睡前我感觉有点热,一脚踹开了被子。

  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右脚一阵冰凉,一种刺骨的寒席卷我全身。

  紧接着,那冰冷的触感又摸上了我的左脚。

  逐渐往上…逐渐往上…

  拱开了被子,

  顺着我的腿,停在了我的肚子上。

  轻飘飘的,一点重量也没有,

  唯一的感觉就是冰。

  我恍惚之间,慢慢掀起了被子。

  一点点,一点点抬高。

  我抬起脖子,将头缓缓探进被子里。

  !!!

  对上了一双只有眼白的眼!

  死死盯着我。

  我跟它,差点脑袋对脑袋!

  「啊!!!」我瞳孔猛地放大,尖叫着一顿猛踢。

  「啪。」灯被打开。

  瞬间将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我一把掀开被子,疯狂地在床上翻找。

  没有,身上没有,被子里也没有。

  江树睡眼惺忪地皱着眉,一脸不耐烦,「苏穆,你鬼叫什么?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我做噩梦了。」我怯怯地缩成一团,小声解释。

  他没好气地抓过被子,「我看你就是每天太闲了,让你不要看恐怖片你非要看。」

  转身,关上灯,继续睡。

  我恐惧地蜷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将要把我吞噬,拖进这无尽的黑暗中。

  我鼓起勇气,借着洒进来的月光,

  视线一点点扫过房间的每一处。

  什么也没有。

  我顿了顿,转过头看向背对着我的男人。

  好想让他抱着我睡,肯定很有安全感吧?

  可是我要是再喊醒他,估计又要骂我了。

  我不得不侧身躺下,又不安地抬起头观察了下四周,蜷缩着腿,将被子压在身下呈一个密封状态。

  让自己尽量地靠近他,吸吸阳气。

  黑暗里,我依旧睁大着眼,不敢闭上,甚至都不敢眨眼。

  我怕我再睁开的时候,那张青紫青紫的小脸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最后,眼皮子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不知何时,我陷入了沉睡。

  3.

  「咚咚,咚咚,咚咚……」

  我猛地睁开眼,看着在黑暗中无比显眼的天花板。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不是梦!

  客厅有人!

  这声音……很熟悉。

  我曾经听到楼上小孩光脚在地板上跑,就是这个声音!

  可我们家,没有小孩。

  我吓得脸色惨白惨白,边上传来江树平稳的呼吸声。

  他睡眠向来沉,床头的手机响都不一定能吵醒他。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不敢叫醒他,他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上次喊醒他,他踹了我一脚,半个月才消,到现在想起来都隐隐作痛。

  「咚咚,咚咚,咚咚……」

  客厅依旧传来咚咚的声响。

  我颤巍巍地拿起手机,屏幕显示:02:10。

  距离上次噩梦已经过了三天。

  三个晚上的平安无事冲淡了那晚的恐惧,直到这一刻,恐惧再次被激发。

  甚至超过了那晚。

  客厅的声音依旧继续。

  我光着脚下地,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耳朵轻轻地贴在门上,严丝合缝。

  「咚咚,咚咚,咚咚……」

  我心跳猛然加速,脚步声停了……

  好像…停在了卧室门口!

  此时,我跟它,只有一扇门的距离。

  我仿佛感受到了它的凝视,鸡皮疙瘩瞬间凸起。

  我用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脚却不受控制地发软、发抖。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那种被狠狠攥住的凝视感才消失。

  「咚咚,咚咚,咚咚……」

  脚步声渐渐跑远。

  我轻轻松了口气,脱力地靠在墙上,才发现冷汗早已浸湿了我的后背。

  十分钟后,再三确认声音消失后,我哆嗦着起身,手放在门把上,轻轻地拧开。

  「吱呀……」门还是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音。

  吓得我一个机灵。

  门外没有人。

  我吐出一股浊气,慢慢将头伸出门外,向黑乎乎的客厅看去。

  月色下的客厅,静悄悄的,并无异样,也没有什么小孩。

  正当我正准备缩回头的时候———

  突然!

  一个脑袋从我边上的那堵墙后面伸了出来。

  漆黑的瞳孔,没有眼白!

  「嘻嘻…抓到你了!」

  「咚!」心跳一瞬停滞,我两眼一翻,吓晕在门口。

  4.

  第二天,我在疼痛中醒来。

  脸隐隐作痛,婆婆站在床边,凶狠地看着我,「都几点了还不起来!把我孙子饿坏了怎么办?」

  我大气不敢出,缩着脖子,讪讪道:「妈,哪有那么快?」

  姨妈刚走,昨天是安全期。

  她瞪了我一眼,更恼火了:「快?都三年了!是个母的都能生两胎了。你呢?没用的东西!」

  看着婆婆离开的背影,我委屈地捂着脸从床上爬起来。

  公公死的早,婆婆晚年孤单,想要儿孙满堂也能理解,但是……

  我洗漱完去厨房准备做饭,看到婆婆买的菜,沉默了。

  又是那些碱性的蔬菜,都吃了两年了。

  然而在这个家根本没我说话的份儿,以前刚嫁进来的时候没有,如今又怀不上孩子,连呼吸都是一种罪恶。

  洗完碗,我不敢休息,拿着浸湿的拖把准备拖地。

  正在看电视的婆婆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夺过我的拖把。

  「谁让你拖地的!」

  她神色有些慌张。

  我不解地松开手:「不是一直都是我在拖的吗?」

  为了备孕,婆婆和江树逼着我把经常出差的工作辞了,每天在家伺候他们。

  「以后拖地不用你拖!」她有些反常。

  说着,她拿着拖把去了我和江树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电视。

  这时,一个小孩窜进我视线。

  「嘻嘻,找到你了。」

  我两眼瞪得如铜陵,满脸的惊恐。

  昨晚,昨晚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瞥向主卧门口的那堵墙……

  不,不像是做梦!

  我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给江树打电话,问他昨晚是不是把我抱到了床上。

  他对我的疑神疑鬼不胜其烦:「昨晚你一直睡床上,谁有那功夫抱你!而且,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吗!」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我呆怔住了。

  难道…真的只是梦?

  可是,为什么接二连三地梦见小孩呢?

  还…还这么恐怖。

  5.

  我在网上发了个帖子求助,讲述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

  很快,就有人评论了。

  姜道长:「听你的描述,有点像是婴灵。你说它抓住你的脚,你脚上有青色的手印吗?」

  「没有。」

  姜道长:「它有攻击你吗?」

  我不敢回想,哆嗦着回复,「没有。」

  「那就不是婴灵作祟了,多放松心情,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看到这句话,我狠狠地松了口气。

  我不停地刷新页面。

  这时,有一条新的评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近期你家人有没有去过泰国?」

  她说她之前刷到过一个帖子,家里人去泰国请了佛牌回来,每天晚上做噩梦。

  「没有佛牌。」

  「近期泰国很流行娃娃神,你可以找找房间里有没有奇怪的娃娃。」

  这时,婆婆打开了门,拿出来一袋垃圾。

  趁着她去别的房间打扫,我轻轻地回了房间,把门关上。

  所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我翻了个遍,没有。

  最后只剩一个地方———

  床底。

  一个恐怖片里非常经典的地方。

  隐秘到似乎随时都能爬出来一个贞子,

  又或者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一把抓住我的脚,

  将我拖进深渊。

  我停止可怕的脑补,深呼几口气后屏住呼吸,慢慢地弯下腰,趴在地上,朝床底看去……

  6.

  还是没有。

  床底空荡荡的。

  地板湿乎乎的,这是拖把留下的水迹。

  我仔细地望向床板的底部,

  依旧是空无一物。

  我松了口气,哑然失笑,我真是太敏感了。

  确实得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了。

  7.

  大抵是晒了几天太阳,我没再做噩梦。

  男人蛮横地在我身上驰聘,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我惊了一下,手臂不小心碰掉了遥控器。

  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破口怒骂,「臭娘们!跟个木头一样,还给我走神!」

  「对…对不起。」

  我忍着头皮的扯痛,以及下身传来的钝痛感。

  他以极快的速度结束,一脸扫兴地从我身上起来,「再怀不上,你就给老子滚蛋!」

  我呜咽着,浴室的水声盖住了我的悲泣。

  一直以来,这对母子,只是把我当生育工具。

  如今,怀不上的我,更是毫无价值,任人践踏。

  8.

  清晨的阳光充满了活力和希望。

  躺在床上的我,却如垂暮的老人,了无生气。

  昔日温柔的男人和如今冷漠的男人正在我脑中来回切换。

  我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可以变得那么快,爱与不爱似乎只在一念之间。

  窗帘被拉开,我任它温暖的脚丫踩在我的脸上。

  一个低头,瞥见昨晚掉在地上的遥控器。

  掉在地上的东西,我不捡,它就永远在地上。

  当我触碰到它的那一瞬间,

  我鬼使神差地慢慢弯下了腰,

  趴在地上,侧过头去看床底。

  一双空洞的眼直愣愣地盯着我,

  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

  「啊!!!」我惊恐地坐在地上,身体不住地往后退。

  「吵什么吵!整天一惊一乍的。」

  婆婆一把推开门,看到我坐在地上,她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床底。

  「大早上的,你鬼叫什么?!」

  我捂住嘴,吓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没…没事,做噩梦了。」我垂下头,掩盖住晦暗不明的神色。

  婆婆翻了个白眼,谩骂着,「小贱蹄子,赶紧起来干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立马爬上了床,生怕再多待一秒,它就会突然扑向我。

  这应该就是婆婆从泰国带回来的,网友所说的那个娃娃神。

  我突然嗤笑一声,全家都是疯子!想要儿子想疯了吧?

  我早该想到的,婆婆这个人强势又迷信,这个家基本就是她在做主。

  而从小和她相依为命的江树,活脱脱一个妈宝男!

  平日里只会对我横,将无法抗拒他妈妈的命令的愤怒全撒在了我身上。

  就因为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可以轻松拿捏。

  9.

  我跟江树是自由恋爱,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他通过别人加了我联系方式,三天两头给我送花,每天跑我上班的地方接我。

  即使被我拒绝,他依旧没放弃。

  起初我对他并无感,大概是烈女怕缠郎,渐渐地被他打动了。

  可没想到婚后不过半年,他就变了。

  起先,他冷漠地看着婆婆骂我打我,从不维护我,更不会因为我跟婆婆闹翻。

  后来,他对我也动辄打骂,比他妈妈更甚。

  我提出离婚,他就跪下来哭着求我原谅,诉说他单亲家庭曾受到过的伤害。他害怕失去我,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不是故意动手的。

  三番四次,我都原谅了他。

  他每天各种PUA,给我洗脑,三从四德,以夫为天。

  后来我才知道,他并不是PUA,而是NPD。

  10.

  我一刻也没办法和床底下的诡异娃娃处在同个空间,于是我颤巍巍地拿起手机求助。

  姜道长:拿块黑布包起来,埋树下三尺深。

  上次告诉我娃娃神的女人也回了。

  「将你的中指血抹在它的眼睛上,就安全了。」

  我傻眼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解决办法,该信谁?

  一个是指引我发现娃娃的,一个是道长,到底谁真谁假?

  「相信我,它已经看到你了,今晚九点之前你不行动,它就会钻进你肚子里!」

  我呼吸一滞,今晚!

  我发给姜道长,他没回,于是我给他留了个电话,让他看到我立马给我电话。

  这一整天我都惴惴不安,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消息已送达却是未读状态。

  手机也没有未接来电。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江树晚上没回来吃饭,听婆婆说有酒局。

  我瞥了眼手机,食不下咽,他有什么事从不跟我报备,只会跟他妈妈说。

  「多吃点菜!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我满脸委屈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吃菜:「我也没办法,阿树他不怎么碰我。」

  「小树他每天上班那么累,你不会主动伺候他吗?还用我这个寡妇教你?!」

  婆婆咆哮如雷。

  「他不碰你,你不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我弱弱地缩了缩肩膀,「我,我知道了。」

  看我这副软弱的样子,她没好气道,「晚上我会盯着你,要是办不好,明天你就给老娘滚!」

  「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们小树那么优秀,多的是姑娘抢!」

  「妈…我知道了。」我垂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11.

  晚上20:55。

  姜道长还没有动静。

  我跪坐在床边,视线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和娃娃上。

  没有时间了。

  我拿起刀,心下一横,两眼一闭,就往左手中指一抹,鲜血涌出。

  时间停在20:58。

  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江树回来了!

  按照他的习惯,他回到家第一时间就会回房间洗澡。

  我看着反锁的门,右手拿着娃娃,左手滴着血,心跳剧烈。

  这时,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来电。

  此时,门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第2章

  12.

  我打开门,和江树撞了个满怀。

  大概是工作上不顺心,他满脸的烦躁疲惫,「苏穆,你是不是有病?」

  我拿纸巾捂着手,渗透出斑斑血迹,「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他看见了我的伤口,却只是瞟了眼,冷漠地撞开我,「一天天的搞些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客厅找药箱,婆婆蹙眉,「你怎么搞的?」

  我慌张地抿嘴,手足无措,「对不起,削苹果不小心割到了手。」

  她骂了我一句,让我把热牛奶端给江树,别忘了正事。

  我洗完澡出来,江树已经睡了,房间里一片黑暗。

  「咳咳。」

  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

  我惴惴不安地摸上江树的背,身体做好了被他甩开的准备。

  却不料,他一个转身将我压在了身下。

  迷糊之间,我听到他喊了个名字。

  「佳悦……」

  「我爱你。」

  这一记当头棒喝让我瞬间四肢冰冷,脑子无比清醒。

  他衬衫上的口红印,是不是也是这个佳悦留下的?

  此时,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直至消失。

  方小花,也就是我婆婆,她一直贴在门外偷听。

  她掌控欲极强,虽然江树是妈宝男,但在有些事上,他们似乎存在分歧。

  曾经我无意之间听到过他们争吵,方小花极力反对,情绪激烈,甚至以死相逼,最后江树不得不妥协服软。

  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没有迎合,没有呻吟。

  一道闪电落下,床底下的娃娃睁着血红血红的眼。

  却只有一只。

  13.

  两小时前。

  我割破手指,脚步声和电话声同时响起。

  就在我染红了一只眼后,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千万不要!」

  我第一时间将娃娃踢入床底,抽了张纸捂住手指打开了门。

  在他错身进门后,我呼出一口浊气。

  14.

  当晚,他做噩梦吓醒了。

  一脸的惊恐,满头大汗。

  「你…你前几天做噩梦梦到什么了?」

  他惊魂未定地摇醒我。

  「一个孩子…没有眼白……」回想到那个画面,我忍不住一个哆嗦。

  他脸色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我一眼,没动。

  连续好几个晚上,他都从噩梦中惊醒。

  甚至有一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客厅。

  于是,他在客厅装了个360度无死角的监控,企图破案。

  没想到,装完监控后就没再做噩梦了。

  一切都风平浪静。

  我再次蹲在床边。

  慢慢地俯下身,将头贴近地板,向床底望去。

  一目了然的空荡。

  果然,他是知情的。

  15.

  我精心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气氛明显有些僵持。

  我知道的。

  昨天我借故出门,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吵得很凶。

  说真的,这几年来,我头一次见他敢忤逆她。

  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我愉快地吃完饭,轻哼着歌洗碗。

  回到房间,看了眼窗边迎风作响的铃铛。

  他有些烦闷地躺在床上看书。

  我看了眼时间,快要六点半了。

  我洗完澡换了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如既往地拿着水果刀削苹果,边吃边看电视。

  正看到精彩的部分,江树出来了。

  脸色有点差,没什么精神。

  他突然冲过来,拿起茶几上的刀就向我扑来。

  「啊!!」我一个躲闪不急,手臂被锋利的刀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淋漓。

  「阿树…你干什么!」我一边跑开,一边大声质问。

  他阴沉着脸,不吭声,一步步向我逼近。

  「救命啊救命!妈,快救我,阿树他疯了!」

  我神情慌乱地四处逃窜,手里紧紧抓着扫把防身。

  「怎么了吵吵闹闹的?」他妈妈闻声出来,看了眼,尖叫出声。

  「小树,你怎么还动起刀了。」

  她气势汹汹地怒瞪我,一巴掌将我呼在地上,又用力踹了我一脚。

  「小贱蹄子,又惹小树生气是吧?我打不死你!」

  我闷哼一声,抱着肚子,痛到扭曲。

  是我天真了,母子俩沆瀣一气,她怎么可能会救我。

  就算是他捅了我一刀,她估计都能补两刀,再帮忙处理尸体。

  「哧。」

  刀子入肉。

  她震惊地回头。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哧。」

  带着鲜血的刀子再次捅进了她体内。

  温热的血喷洒在他狰狞麻木的脸上,显得十分恐怖。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倒在了地上。

  「妈!!」我撕心裂肺地叫着,爬起来去争夺他手中的刀。

  他一把将我掀翻在方小花的边上,借着被她胖硕的身体挡住的监控盲区,我露出一抹畅快的笑容。

  「我早就结扎了,你这辈子都抱不上孙子。」

  16.

  本就没剩几口气的她,瞪大着眼,断了气。

  临死之际,怎么也想不通她一手带大的乖儿子为什么会杀害她。

  我爬起来,摇晃着方小花的尸体,「妈…妈!你撑住!」

  在他扑过来的一瞬间,我立马闪开,警惕地看着他。

  「阿树…你疯了!她再怎么样也是你妈啊!你怎么可以弑母?」

  他早已杀红了眼,满身是血,阴鸷地盯着我。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猛地跑到茶几旁,拿起手机,「救命!快帮我打110!」

  「砰。」我被踹翻在地,手机也飞了出去。

  我胡乱挥舞着手中的扫把,屁股一点点往后挪,身后传来一阵凉意。

  是墙。

  已无路可退。

  他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魔,一步步向我逼近,在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血脚印。

  突然,旁边的大门被打开。

  我欣喜若狂,肯定是警察来了!

  「救……」

  「哧……」

  男人一个疾步向前冲,刀子捅进了那人的胸口。

  我抬头望去,是个女人,穿着漂亮的裙子,刚做完的头发蓬松柔顺。

  她哇哇地吐着血,断断续续地质问:「为…什…么…」

  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就倒在了地上。

  鲜血浸湿了她的白裙子,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红玫瑰。

  「你…你不要过来!」我无助地后退,后路再次被柜子截断。

  绝望之际,右手突然摸到了一个东西。

  是做美缝的刮刀。

  他举起刀向我捅来,我闷哼一声,刀刺中的瞬间疼痛无比。

  我却顾不上疼痛,趁机紧握住刮刀用力在他脖子上一抹。

  他松开了刀子,双手捂着脖子后退几步,鲜红的血从他指缝中涓涓流出。

  我咬牙忍着剧烈疼痛将刀从左臂拔出,血喷洒而出。

  「砰。」

  地上到处都是血,很滑,他摔在了地上。

  我踉跄着走向他,趴在他身上。

  背后是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此时,他目光涣散。

  「阿树……阿树!」我慌乱地掀起他的衣服,试图捂住他的伤口。

  我趴在他耳边,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一个恶魔般的笑容在我嘴边绽放。

  「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喉咙里涌出一团鲜血,真漂亮。

  我用炙热几近于疯狂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我是苏禾啊。」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口中不断地吐着血,直至没了动静。

  同时间,我两眼一翻,倒在了血泊中。

  警笛声越来越近。

  17.

  等我醒来的时候,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录完口供,已是凌晨。

  警方告知我近期不要出境,随时接受传唤配合调查。

  第二天,我买了束花来到一处墓地。

  蹲在墓碑前,温柔地抚摸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脸,眼眶微红。

  「禾禾,你可以安息了。」

  昨天,是我妹妹苏禾的忌日。

  我跟我妹妹是孤儿,无依无靠,从小相依为命。

  五年前,我妹妹被人酒后侵犯,事后指控江树,却因证据不足,他被无罪释放。

  妹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趁我外出买菜,自杀了。

  我曾对着她的尸体发誓,我一定要帮她报仇。

  于是,我对他展开了地毯式的调查,上到他的妈妈方小花,下到他的白月光张佳悦。

  复仇计划的第一步,整容。

  我拿出所有的积蓄,卖了父母留给我们的房子,去H国按照他初恋的模样整。

  不能说一模一样,至少有七分像。

  回国后,我常常出没在他经常去的地方。

  终于,鱼儿上钩了。

  在他追求了三个月后,我跟他在一起了。

  我心里很清楚,我只是一个替身。

  他心里一直装着白月光,他的初恋张佳悦。

  她当年受情伤,他想娶她,但方小花强烈反对,甚至以死相逼。

  因为张佳悦失去了生育能力,无法为江家延续后代。

  方小花就这么一个儿子,老江家决不能断送在她手里。

  后来,他的白月光黯然出国。

  所以,他在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动心了。

  他想,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很像她吧。

  等她回国,他就去母留子,一家三口,他妈妈肯定不会再反对了。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只要生下孩子后,我就失去了价值,会被一脚踢开。

  可我不在乎,只要能达成目的,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他不会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有孩子。

  因为我早在H国就做了结扎手术。

  我不可能,也绝对不能怀上杀人凶手的孩子。

  刚开始亲密的时候,我恶心极了,想吐,却要装得很舒服很愉悦。

  没人知道我要多努力地克制,才能忍住想一刀捅死他的冲动。

  我不断地催眠自己,不能急,不可以急,要一步一步在无形之中复仇,干干净净地将自己摘出来。

  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让他这种烂人,下地狱。

  我看着照片,面露微笑,「禾禾,姐姐做到了。」

  18.警方视角

  嫌疑人苏穆,原名苏禾。

  五年前曾控告江树性侵,但因体内没有提取到嫌疑人的体液,也没有监控视频作证,嫌疑人却有不在场证明,于是他被无罪释放。

  案发后一年,她整容并改名为:苏穆。

  对于她口中的妹妹,精神鉴定的专家分析为多重人格。

  因受到侵犯后过于痛苦,在精神、心理和身体的三重折磨下,她分裂出了第二重人格,为保护型人格。

  同时间,受到伤害的第一重人格选择了「自杀」。

  而后,故意接近嫌疑人江树,还与之建立了婚姻关系。

  以此来看,她有极强的动机实施杀人计划。

  可最大的阻碍在于,没有证据。

  「她主人格死亡,是不是意味着她没有那段记忆,和江树在一起难道只是巧合?」

  「那她为什么整容?还照着他初恋情人的样子整,说她无辜,我一点也不信。」

  「可是,证据都摆在那……」

  客厅的监控视频所拍摄到的案发画面是江树突然持刀伤人,在砍伤她后,一刀捅死了闻声出来的方小花,以及正好开门进来的张佳悦。

  而后在与苏穆的激烈搏斗中,她正当防卫失手杀了他。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她绝不简单。」

  根据邻居、同事、朋友所说,江树是个妈宝男,从小跟妈妈相依为命,十分听妈妈的话,根本不可能做出弑母的举动。

  虽然有人反映案发前两天曾听到母子俩的争吵声,但也不至于到杀人泄愤的地步。

  「难道是因为长期被控制,彻底爆发了?」

  还有受害人张佳悦。

  据调查,此人跟他有金钱和情感往来。

  但她私生活很乱。

  事发前江树曾发消息约她八点到家里,手机上没提取到除了他以外的指纹。

  而且,死无对证,没人可以证明这条消息到底是不是他本人发的。

  据知情人员透露,他曾承诺会离婚娶她,也不存在杀人的理由。

  「是不是他无意间发现她一直在欺骗他,所以干脆一起杀了?」

  法医在受害人方小花和江树的体内也并没有验出任何药物成分。

  反而,在苏穆的体内,倒是发现了致幻剂成分!

  经案发现场的查验,她每天吃的叶酸维生素,被人换了。

  案件陷入了死胡同。

  如果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是苏穆策划了一切,那么这宗杀人案的凶手无疑就是监控所见的持刀人江树。

  凶手已死,案件终结。

  19.白月光视角

  我被豪门公子哥们玩弄致再也无法生育,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我费尽心思养的鱼塘瞬间跑光了。

  呵呵,这就是男人。

  当昔日的女神被拉下神坛,他们就不再虔诚。

  到最后就只剩一个舔狗,江树。

  他不介意我的过去,许诺会娶我。

  我感动极了。

  那天晚上,我们发生了关系。

  就当,给他点甜头。

  没想到,几天后,他却跟我说他妈妈不同意,让我再给他点时间,他一定会说服他妈妈的。

  真是个废物,什么都听他妈妈的。

  我怎么给他时间?

  我声名狼藉,又找不到人接盘,我还怎么混得下去?

  于是,我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后出国。

  没想到,他真的好没用。

  三天时限很快就到了,我硬着头皮不得不出国。

  出国后,我又开始了养鱼塘。

  两年内,我交了十几任男朋友,结了三次婚,最终都以失败收场。

  钱财挥霍干净后,我选择了回国。

  我故意将我回国的消息透露给了江树的朋友。

  回国那天,江树来接我。

  这个白痴一如当初,满心满眼都是我。

  他说等他老婆生了孩子就立马跟我在一起,他妈妈到时候肯定会松口。

  为表决心,居然把他藏私房钱的卡给了我。

  我装出旧情难忘的样子,钓着他。

  但我又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于是,闲暇之余我就花他的钱出入高档会所,继续钓凯子。

  没想到的是,都过去了那么久,我的名字依旧在圈子里盛传。

  根本没傻子肯接盘,他们都骂我烂货。

  我只能守着那只仅剩的舔狗,希望他能够争点气,早点离婚娶我。

  结果,我苦苦等了近一年,他老婆的肚子居然还没有动静!

  我等不下去了,我快疯了。

  我将叶酸维生素替换成有致幻成分的药给他,告诉他这个吃了有助于怀孕。

  我还安排人引导他妈妈去泰国请了娃娃神,通过手机号码搜索,又指引他老婆饲养娃娃神。

  双管齐下,我就不信她还能活!

  终于,我成功了。

  这天,江树发消息给我,约我晚上八点去他家。

  我盛装打扮,满心欢喜得来到他家门口。

  想起他跟我说他所有的密码都是我的生日。

  于是,我没有敲门。

  我输入了密码,门应声打开。

  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可真是一个优秀的舔狗。

  他真幸运,即将舔狗翻身了。

  我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轻轻推开门,入目的世界一片鲜红。

  「哧。」耳边传来刀贯穿身体的声音,胸口一阵剧痛。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想说话,鲜血从口中不断地涌出。

  「为…为什么……」

  「刺啦。」刀被用力拔出。

  我捂着伤口,血透过指缝喷涌而出,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砰。」我无力地倒地。

  身体撞到了门,彻底隔绝了外界。

  意识逐渐模糊。

  我…错…了。

  20.

  结案了。

  我被定为无罪。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说我妹妹不存在,说我有精神分裂症,完全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竟然还说当年的受害者其实就是我自己,真的好好笑。

  我轻轻勾起嘴角。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他们。

  当初是他们说没有监控拍到,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提取到体液,无法定罪。

  这次,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是他,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妈妈和小三。

  刺伤了我,最后被我反杀。

  一场完美的自卫反击战。

  叶酸被换,我一开始就知道。

  我还知道,那是他的白月光给的。

  但是,我依旧装作浑然不知,控制着剂量,混着吃。

  只为了制造这个受害者,而非加害者的假象。

  还有床底的娃娃,也是他那白月光的手笔。

  警方以为我给他们母子俩长期下了慢性毒,没想到什么也没查到。

  我又不傻。

  出国整容那段时间,我学习了大量的刑侦知识,了解了办案流程与取证,还拜了一个催眠大师为师。

  他之所以会突然发疯杀人,完全是因为我给他催眠了。

  接连几天的噩梦导致他神经衰弱,我才能成功深层次地催眠,让他以为所有人都是鬼变的。

  全部都是来害他的。

  要全部杀掉。

  他、他妈妈,还有他的白月光,一个都不能落下。

  在妹妹忌日这一天,用鲜血去祭奠。

  但凡少了一个,都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21.

  这五年的蛰伏,用一句话足以概括。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22.

  「近日,紫薇小区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因家庭纠纷,江某于家中先后杀害了其母亲方某和其情人张某,其妻子苏某在自卫过程中失手致凶手死亡。警方认定其为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我一脚踏出阴暗的楼,走进阳光里,鼻尖充斥着温暖的味道。

  恶人,终将属于地狱。

  审判,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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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审判
迟来的审判
佚名
短故事
主角:江树,婆婆,方小花,苏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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