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但要全款,而且只能写我一个人的名字。哪怕是一套老破,也得两三百万,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他却回我,好,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会拿到你面前。为给我买房,他找了五份工作。一天24时,干活时长都占了差不多快20个时。他把一个月赚的工资放到我手上,我数了数,一共是8527元。他笑得异常开心,露出两颗虎牙。“晓晓,我已经看好地方,你喜欢热闹,肯定也喜欢那里。”“我会加快速度攒钱,早日让你住上属于自己的房子...
第1章
我收养了一个男人,最初,我以为他是个没有人要的小可怜。
他想以身相许嫁我为夫,我说没房的男人我看不上。
房子不但要全款,而且只能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哪怕是一套老破小,也得两三百万,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
他却回我,好,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会拿到你面前。
为给我买房,他找了五份工作。
一天24小时,干活时长都占了差不多快20个小时。
他把一个月赚的工资放到我手上,我数了数,一共是8527元。
他笑得异常开心,露出两颗小虎牙。
“晓晓,我已经看好地方,你喜欢热闹,肯定也喜欢那里。”
“我会加快速度攒钱,早日让你住上属于自己的房子!”
可后来......
我在拍卖会上,看到他为博美人一笑,直接送了对方一套上千万的镶钻内衣。
1、
因为经济环境不好,我被辞退了,不想他担心,我什么都没说,偷偷地四处投简历。
今天经过朋友介绍,找到一份在拍卖会的兼职。
“一千万一次!”
“一千万两次!”
“一千万三次!”
“恭喜1306号客人,拍下这款镶钻内衣!”
“请客人稍等片刻,我们的工作人员,即刻将物品送到您的包间!”
这是私人拍卖会,分大厅和包间两个区域。
我双手捧着托盘走进包间。
看清楚坐在中间的男人时,脑子突然嗡的一声响。
早上我假装出门工作时,这个男人还搂着我。
撒娇说不想上班,也不准我上班,就想时时刻刻和我待在一起,还缠着我下班回家给他煲汤。
这话还没过一天,他怀里的人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段少,可以啊!豪掷千万只为美人一笑,这不得亲个庆祝一下!”
“对!亲一个!”
周围的人不停地起哄。
段曾琪的眉眼含着淡淡笑意,抬起怀中女人的下巴,俯身和对方亲吻在一起。
娴熟的动作,还有那惯混于这种场合的神态。
与在我面前时,处处小心翼翼,害怕我不要他的小可怜样,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感觉好冷,甚至怀疑包间的中央空调是不是坏了,为什么感觉好像进了冻库一般。
冻得我浑身发麻,不知道怎么迈开脚步继续往前。
而他们仿佛在春意盎然的舒适国度,一个和我截然不同的地方。
那几个起哄的人我见过,就是之前追债打他的那群混混。
遇见段曾琪那天,下着大雨,我喂完流浪猫准备回家,看到他被一群人打。
我是孤儿,比不得家里有人撑腰的,惹不起事情。
于是悄无声息地缩在角落里躲着。
过了一会,打他的人走了,我撑着雨伞准备回家。
突然,裤脚被扯住,我低头就看到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特别像我曾经捡回家的那只小猫,乖巧黏人得让人心疼,可惜最后生病死了。
之后便再没养过。
就这样,我把没钱也同样是孤儿的段曾琪带回家。
我从小就渴望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出来工作这几年省吃俭用,也攒下笔钱。
不过为给他治病,最后花得所剩无几。
一直养了他半年,身上的伤才痊愈。
我让他给我写借条,每个月分期还给我。
他一口应下,然后红着脸问我能不能嫁给他,他这辈子赚的所有钱都给我管。
我的人生里没打算有其他人,故意说娶我要先送房。
他听到我的条件,笑得很开心。
我正纳闷,犹豫着要不要带他去拍个脑补CT。
他却高兴地说着,“好,你没直接拒绝我就好。”
“晓晓,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到你面前。”
为了攒买房钱,他一天打五份工,不要命似的。
一天下来,睡觉时间都不足五小时,我以为他很快就坚持不下去。
没想到他这样连轴转地工作了2个月。
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在家接到医院电话。
赶过去时,医生说他严重睡眠不足,营养不良。
再这样下去非得过劳死。
我守在他的病床,半夜他突然惊醒。
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是问几点钟,他要赶紧去送牛奶。
我叫他别送了,以后都不准送。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医院,只是疑惑地看着我。
说如果少了这份工作,那他离买房娶我的时间又会远一些。
一边算着,如果没这份送牛奶的工钱,还得延迟多长时间才能买房。
“晓晓,你怎么哭了?你别吓我,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这才发觉脸有些冰凉凉的,抬手碰了下,脸上湿漉漉的。
“只要你别去送牛奶,我就不哭。”
他手足无措地给我擦眼泪,一脸慌张地哄着我,“好好好,我不去,只要你别哭,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时还不忘记算着账,“晓晓,我知道你想尽快有一个家.”
“你放心,没了送奶的钱,我就多跑几个客户。”
“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没有你会死的,你千万要等我!”
“万一有人愿意给你买房,你也不能跟别人跑。”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脸上满是怕我不要他的神情。
我心软得一塌糊涂,看着他笑了笑,“好。”
还有很多很多这样,让我一次又一次打开心房的回忆。
可这些存在,此时都变成了一种讽刺。
现实嘲笑着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富家权贵子弟的游戏。
都说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我第一次见识到这句话的杀伤力。
他从来都不是我认为的小可怜,而是一只伪装成猫咪,但实际有着锋利爪子的老虎。
我如同老鼠般被他逗弄在股掌之间,为他所有的戏份疯狂呐喊,深陷其中。
我忍住上前质问的冲动。
我是谁?他是谁?
云泥之别的身份,所有的话语只会让我更像跳梁小丑。
我对于他而言,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开局可能不一样,毕竟给我定制了私人款,不过结局都一样。
玩腻后被像破抹布一样扔掉!
本质都是玩玩而已!
我现在只想体面的离开,维护我那本就少得可怜的自尊。
好在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被要求戴上口罩,还花了妆,穿着都是统一制式的打扮。
此时的我,应该没人能认出。
那个妩媚的红裙女人被吻得娇喘连连,段曾琪在她的脖子上留下许多印记,才松开手坐好。
红裙女如同没有骨头的蛇,立刻又攀附着搂上他的腰身。
“段少,我今晚就想穿这套内衣,你到时帮我看看合不合身,好不好?”
与女人眼中的情迷意乱相比。
段曾琪此刻的眼神清明,和刚才陷入情欲之色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
但嘴里却应下了女人的邀约。
我听到后,自嘲地笑着。
笑我相信,他说的时时刻刻。
笑我相信,他为攒买房钱进医院时,内心产生的悸动。
红裙女脸上的笑容明艳灿烂,“段少,那今晚直接住我那里好不好?您每次都急着在11点前离开,我还有好多伺候您的方法没来得及用呢。”
他微眯着眼眸,“我的时间,要你安排?”
他讨厌被安排,讨厌束缚和被掌控。
女人被他语气中的冰冷吓到,小脸霎时变得苍白。
慌忙道歉解释着,一边各种小心翼翼地讨好。
段曾琪将腰间上的手挥开,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你知道我的规矩,我要做什么,都没人有资格问。”
2、
“段少,您这都快成那丫头的二十四孝好男友了。”
“还别说,是有那味儿了,不管多晚都记得回去。”
“段少,您不会真爱上她了吧?!准备结婚那种?”
段曾琪白了几个打趣他的好哥们,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别说话。”
其他人看到,都默契地闭上嘴巴,包间完全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发出震动声。
本来不明显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在我身上,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紧张地手抖了一下。
托盘倾斜,镶钻内衣掉到地上。
一千万!!
我吓得连忙蹲下身捡起来。
好在铺了厚厚的地毯,衣服没坏,但沾灰是肯定的。
红裙女就是借口要穿这套内衣才将人留下,看到我弄脏,气得甩了我一巴掌。
“贱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一千万的内衣,你去外面卖一百回都买不起!”
红裙女越说越气,扬起手又想打我。
第一次没防备,又理亏。
这次打我可不会再忍,快速抓住她的手腕,不服输地看着她。
红裙女又高高扬起另一只手。
“住手!”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出声阻止。
红裙女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他。
我能感觉到他眼睛在紧紧地盯着我,我僵直着身体,不敢抬头看他。
生怕被认出,让我被当众撕破最后一件遮盖自尊的衣衫。
“你的眼睛很像她,特别是那股不服输的劲。”
“不过她从来不化妆,这点你们不一样。”
我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轻松和愉悦。
“衣服而已,脏了就洗洗,这事过了。”
红裙女听出他话里的命令,不甘心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偷偷把手机调成静音。
其他人则是暗暗心惊,他们知道段曾琪的性格。
肆意妄为、睚眦必报!
要是换成往常,这个女服务员早被他叫人丢进会所里,至于是给她找一个男人还是十几个,就端看他心情了。
我看他连着给我拨了十几个电话,脸色一次比一次阴沉。
就在我以为他会直接回家查岗的时候,他在手机上按了一串按键,然后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
拿起旁边的红酒杯喝了一口。
“等会不陪你们转场了,我再待会就走。”
红裙女满脸急色,“段少,您不是说要去我那吗?”
我看到段曾琪沉着脸,斜眼看着女人。
红裙女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只要和那个叫晓晓的女人有关,自己就一定是被抛弃的那个。
但想到今晚段曾琪为讨自己欢心买下的千万内衣,还有他对自己在床上表现的认可。
心里增加了不少信心,决定用平时他最吃的那一套再试试。
略带委屈地蹭了蹭他的手臂,娇媚地撒娇道:“段少,我特地为您准备了你喜欢的东西在家里,她哪有我这么有趣懂您。”
段曾琪眼神里露出轻蔑的笑容,“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有钱就能上的婊子,也配跟她比。”
红裙女听到这不加掩饰的羞辱,脸色煞白。
他的那些哥们听到这话,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段少,您这次来真的?!”
段曾琪沉默着,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看到他突然轻笑出声,“想什么呢。”
“这世上,能让我驻足的女人还没出生。”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让我觉得呼吸更不顺畅了。
“哈哈哈,还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段少啊。”
“女人嘛,玩玩就好,再漂亮再有趣,睡过了也就那样。”
“段少,说来我还真有些好奇,您身边的女人我还没见过有超1个月的,这丫头在床上是不是手段特别多,特别骚......”
男人话还没说完,段曾琪的拳头已经到了对方的脸上。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暴戾的他,将人按在地上狠揍。
其他人一开始不敢拦,但看到被打的同伴进气多,出气少。
担心事情闹大,其中应该是他关系最好的人,上前拦下他。
段曾琪才停下手,站起身扫视了一眼众人。
“她不是你们能讨论的人,以后再让我听到什么关于她的话,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此刻的他,仿佛是阎罗殿里走出来的煞神,浑身布满阴鹜的气息。
大家都保证着,以后不会再对我出言不逊。
我见状转身想溜,却被他叫住。
“你叫什么名字?”
我要是说话,他肯定能听出。
好在我以前学过2个月配音,虽然学得不好,但现在只能想办法混了。
“先生,我叫木子。”
他听着我略微沙哑的声音,皱起了眉头,“你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我继续压着嗓子,“小时候喜欢喊叫,嗓子就这样了,污了您的耳朵,对不起。”
他又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看,“真像。”
忽的,他凑近到我脸上,伸手抚摸我刚才被打的那边脸。
我被吓得差点叫出原声。
“你要庆幸自己生了这双眼睛,以后注意点。”
说完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钱,递给我。
“拿去买药擦脸。”
那厚度怎么看都有两三万。
钱包是我亲手做了送他的,可却是第一次看到里面装这么多钱。
上千万买件内衣,几万块随手给陌生人。
钱对于他来说,还真是无关紧要。
所以我,什么都不是!
我没拿,他直接丢在我手里的托盘。
再次看着我,他说这双眼睛不应该配红肿的脸。
随后又摇头笑着说,真的太像了,我竟然有瞬间觉得是她挨打。
不过这样的地方没有我,她可进不来。
这个点,她还在家给我煲汤。
他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样的他像个专一纯情大男生,可现实是,旁边站着等他临幸的女人。
我对他产生过的心动,瞬间清零。
3、
明明只是上了几小时的班,可我觉得心生俱疲。
抱着腿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获取一丝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我被他横抱着放到床上。
他看到我睁眼,抱着我开始亲吻。
晚上看到的那些画面再次浮现,我觉得恶心。
他感觉到我挣扎后吻得更用力,身体被他的手臂紧紧搂着。
我放弃挣扎,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拥抱、亲吻这样的举动,对我而言。
代表着全身心地交付,曾经我是那么希望通过这个行为和他融为一体。
......
胃在翻腾。
我猛地推开他,翻身趴在床边,开始干呕。
他着急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不想说话,静静地挨着床边。
他更着急了,“晓晓,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把我扶起,用手背量我额头的温度。
我静静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演戏,觉得好累好累。
“晓晓,你说话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谁敢伤你,我找他算账!”
他似乎被我吓到了,紧紧地搂着我,紧到让我觉得骨头生疼。
“我没事。”
他脸上的担忧散去一些,“你吓死我了,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让你开心。”
“我今天下班时找到一个进厂打螺丝的活,每晚去4个小时。”
然后又开始像往常一样,期待地算着可以提前多久买房娶我。
他一脸神秘地从口袋拿出一个发夹,期待地问我惊不惊喜。
“今晚打螺丝赚的钱刚好够买,别人有的,我的晓晓也要有!”
我的眼睛有些酸涩肿胀,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
但是没有如果。
我用力扯着嘴角,伸手拿过发夹。
这是上周我们一起逛街时看到的。
我很喜欢,但因为价格有些贵,我看几眼就拉着他走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多少个女人身上学来的这些把戏。
每天下班回来都会给我带东西。
我喜欢的甜品、发带、耳钉,都是不值钱可我又喜欢的。
女人注重的细节,他都做到了。
看着他眼底期待的神色,我面无表情地说他衣领上有口红印。
他瞳孔微缩,下意识伸手想去扯衣领。
在快碰到衣服的时候,手转了个方向。
挠着头一脸迷茫,“晓晓,我工友都是男人,哪来的口红印。”
“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是啊,衣服都已经换成我给他买的廉价T恤了。
这样的低级错误,段少这个级别的演员怎么会犯呢。
看着满是我身影的眸子,我还是没忍住。
“段曾琪,你爱我吗?”
他抓着我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回答。
“爱!”
“我段曾琪可以对天发誓!如有假话,我这辈子不婚不育!”
看着他举手对天发誓的真诚。
我哭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今晚的一切,谁告诉我,我都不会相信。
此刻,我想质问,想歇斯底里地闹一场。
想知道他对我的爱有几分真,几分假!
爱我到愿意发毒誓,为什么还可以和别的女人亲吻上床!
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戳破后,难堪的只有我这个一直被玩弄于鼓掌的人而已。
这对于他而言只是一场猫逗老鼠的游戏,也许早就已经腻烦。
就等着我戳破,他好借机明着羞辱我一番,然后满足地结束这场游戏,转身离去。
毕竟身边有太多供他挑选的女人,我算什么东西。
恐怕不需要一天,她们就能取代我的位置。
我张开嘴,觉得喉间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般。
深吸一口气,才顺利发出声音。
“我们分手吧。”
第2章
我看到他脸上满是震惊、无措。
他张了张嘴,慌忙脱下衣服,找我说的印记。
上面当然没有。
但他还是解释说,可能是被客人不小心蹭到的。
呵,宁愿相信我瞎编的话,也不信自己亲眼所见。
这大概就是心虚。
看到我没有任何反应,他发狂似的吻着我。
不停地说着自己有多爱我,让我相信他。
我像块木头一样,没有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最后,他停下动作,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
声音颤抖,“晓晓,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红着眼眶,不停地哀求着我不要分开。
这时的他,像极了我捡到那只流浪猫时,它露出的眼神。
无助地缩在角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行人。
渴望有人大发善心,给他一个家。
东郭先生做一次足以。
我把他,连同他的东西全部扔出门外。
“滚!”
多说一个字,我都觉得是对他的心软。
他站在门口,肩膀耷拉着,身体无力地垂下。
双手紧紧抓着我的手,哭着求我,“晓晓别不要我,求求你了。”
“我哪里没做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我用力甩开。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老天也应景地下起了大雨。
透过纱窗,我看到他迷茫地徘徊了一阵。
走进雨里,弯腰把他送我的那些小礼物,一一捡起。
发带、耳钉、小玩偶......
他出现在窗前,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祈求,“晓晓,我走,你把这些留下好吗?”
他可怜的样子,已经激不起我内心一点涟漪。
我沉默以对。
他看出我的回答,疯狂地摇着头,猛地扑到窗前。
“晓晓,求你了,别不要我!”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懒得再看,直接把玻璃窗和窗帘一拉,转身回到床上平躺着。
看着天花板。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段曾琪带着哭腔的声音。
伴着雨声,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是被门外救护车的声音吵醒。
原来他在门口睡了一晚,高烧昏迷被上班的邻居发现。
我看着他被送上车,没有跟去。
不相交的平衡线,终究会朝属于自己的方向往前走。
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当天退租,另租了个房子搬过去。
当一切都没有发生,重新开始。
但这终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4、
大公司都在裁员,一时之间,我找不到对口的工作。
为了生活,我找了个甜品店的工作,我喜欢甜食,所以在那干得很开心。
我很满意这样宁静安逸的生活。
一天午后,我正在店里打包等会外送的订单,没想到偶遇了曾经的暗恋对象。
他叫陆召。
我和他同一个高中。
他是遥遥领先的学霸,而我则是勉强钓在100名左右的普通女高中生。
我喜欢他不是因为学霸、校草的光环,而是他救过我。
重点高中里也有霸凌。
我被一个太妹带人围殴,原因是我早上不小心把她桌上的笔碰掉了。
因为我是孤儿,她觉得我脏。
说我有毛病才会被父母遗弃,她要帮这个世界清理垃圾。
我被一群人围着踢打,当时甚至已经想好,死了以后怎么化成厉鬼回来找她们报仇。
这时,他如同天神一样从天而降。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那个一贯喜欢校园霸凌的女同学没有再对我下手。
这事对他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却救了我一命。
从那以后,我开始情不自禁地关注他的一言一行。
高考完那一天,我偷偷塞了一封没有落款的表白信到他书包。
我约他明天中午12点在游乐场见面。
第二天,我9点就到游乐场,但一直到晚上12点清场也没等到他。
我满脑子都是他不喜欢我这句话,浑浑噩噩地回了住所。
没想到多年后,他牵着个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男生,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
把我从那段回忆里再次拉出。
他似乎没认出我。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时。
进来一个女人,上来就挽着他的胳膊。
快速点了要吃的甜品,催促他赶紧付款。
我刚才猛烈跳动的心,瞬间被按停。
看着他们三人举止亲昵地走出门,我继续转身干活。
直到身边有道影子将我笼罩,我抬头。
段曾琪!
“晓晓,你躲得真好。”
半个月没见,感觉他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
他抓住我的手,我没法干活,无奈地看着他。
“晓晓。”
我循声看去,陆召?
他认出我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抓住了段曾琪的手,“放开晓晓,那么用力会伤到她的。”
段曾琪紧皱着眉头,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看。
厉声质问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不想和段曾琪继续纠缠,挽着陆召的手,“如你所见,他是我男朋友。”
段曾琪上下打量着陆召,眉头越来越紧,“晓晓,你是为了钱和他在一起?!”
我转头看了眼陆召,这才注意到他全身品牌,手上那块表我在以前同事的杂志上见过。
几百万!
我亲昵地挨着陆召,“你别管我为了什么,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别在这拦着我过好日子。”
陆召虽然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但还是帮着我摆脱了他的钳制。
段曾琪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受伤和绝望。
“是我眼瞎,以为你不是那种物质的女人。”
他紧紧地盯着我,脸上的怒意突然转为大笑,眼角渗出一滴泪珠。
“好好好!李晓晓,你装得真像啊!”
“为了钱离开我是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他离开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步履蹒跚地得像个独居老人。
陆召看到人完全离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李晓晓,我是陆召,你还记得我吗?”
我愣了下,点点头。
5、
我的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段曾琪没有再出现。
陆召反而成为我生活里的常客。
通过交谈,我才知道那天的女人是他亲姐姐,小男孩是他外甥。
而他,未婚,也没有女朋友。
还有那封表白信,陆召看到的时候已经通过字迹认出我。
第二天出门前,因家族内斗被设计,成为植物人。
后来他父母把他送到国外治疗,两年后才醒过来,他怕我担心。
于是瞒着我在国外做康复治疗,同时开始接手家族在海外的公司。
等他赶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有男朋友。
两次突然的见面,他都是在救我。
他的存在对于我而言,就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
只要他出现,我的眼神就会不由自主地追随着。
他回视我,我很容易就沉溺进去。
我多年前想的告白话语,没想到最后被他抢了先。
“晓晓,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这是封印在我内心深处渴望的一句话,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就这样听到。
我对上他含着柔情蜜意的眼睛,心里感叹人生如戏。
此刻的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纯洁的小女生。
愿意两个字如鲠在喉,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不想用这样的自己,去玷污他纯净炙热的爱。
他看懂了我的沉默,却还是回以我温暖的笑容,“考察男朋友,确实得花上一段时间。”
“没关系,我追我的,你考察你的,什么时候及格再答应我。”
我眼眶酸涩,连忙转身掩饰滑落的泪珠。
这样平静而美好的日子又过了2个月。
我看着杂志上段曾琪的花边新闻,身边一周一个美艳的新面孔。
悬着的心放下。
果然,花花公子哪会记得我这样的清汤小菜。
但没过多久,段曾琪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我按店长的要求,将甜品送到一栋别墅。
看着他腰间围着浴巾出现,我把东西放下,转身就走。
他大步上前将我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掐着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
我才知道这个连锁甜品店,竟然是他家旗下的品牌。
他讽刺地看着我,“你以为真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好好地对你不喜欢,非要去做给钱就能被上的贱货!”
“这么下贱,那我今天就满足你!”
“也别指望什么富二代男朋友来救你,因为我能让你消失得无声无息。”
我再次感觉到被他玩弄、拿捏,以及随意被践踏尊严的屈辱。
我的手动不了,只能故意挣扎迫使他加重手劲。
下巴疼得让我终于飙出眼泪,说话声带着哭腔。
“段少,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感觉到我示弱,怒气消散,看向我的眼神慢慢变得温和,但语气依旧冷硬。
“你只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就有人好吃好喝地伺候你。”
“还有,之前给我造成的伤害,想求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先拿出你的诚意来。”
我被他的歪理气得胸口疼,“你千万别原谅我,不需要,你把我当屁放了就行。”
“我们就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强行在一起,不合适......”
我话还没说话,顷刻间,他的脸色阴沉地如滴水的墨汁。
咬着后槽牙,“李晓晓,给你脸了是吧!”
“好,那你开个价,多少钱能卖了你的身体给我?”
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在心里已经把他家祖坟骂出白烟。
我这爆脾气忍不下去了,挣扎着怒吼,“滚!”
我话音未落,就被他堵住嘴巴。
挣扎似乎惹得他更兴奋了。
我的嘴唇和舌根都被吻得发麻。
他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我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发出“呜咽”的声音,他充耳不闻。
我狠狠踩他一脚,他动作终于停顿下来。
我趁着间隙喘了口气,就被他推倒在身后的沙发。
这次手脚都被压制住,我彻底动弹不得。
随之而来的,是他对我更凶狠的占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氧气越发的稀薄时,他终于停下来。
心情愉悦地看着我。
我更觉得自己像只老鼠,可面对强权也只能半强势半示弱地威胁着。
他听到我说,只要他放我走就不追究刚才的强迫,似乎觉得很好笑。
我狠狠地瞪着他,想要增加话语的说服力。
却惹来他的大笑声,也更让我知道了他对公权力的无所畏惧。
他用一旁的领带绑住我的手,然后抱着我往地下室走去。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到地下室长宽十几米的大床时,我惊恐地看着他。
“你这是非法拘禁!”
他把我扔到床上,我在柔软的床上弹了两下。
他邪笑着爬上床,我吓得坐起身,不停地用屁股往后挪。
“不要过来!你走开啊!”
可行动不便的我哪是他的对手,脚踝被他一扯。
又滑到他身下。
他眼神痴迷地看着我,“晓晓,我真的离不开你。”
他俯身凑到我的耳边、脸庞、脖子处,不停地做出吸气的动作。
唇瓣若有若无地触碰我的皮肤。
我吓得不敢乱动。
生怕刺激到这个变态做出什么更极端的事情。
“哗啦!”
轻薄的衣服在他指尖裂成碎片。
我颤抖地身躯,看到他越发兴奋的神情。
他似乎很喜欢看我无助颤抖的样子。
很快,我就像洋葱一样被剥开了,他把腰间的毛巾一扯。
我们坦诚相待。
他熟悉我身体的每个部分,舌头和指尖不停地在我身上游走。
无力和恐惧感朝我袭来。
他眼中如同猛兽般赤裸的欲望让我害怕,之后的他,像是不知疲倦的发情公狗。
我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车碾过一般,喊得嗓子火辣辣的疼。
我抓住机会,忍着疼痛想来一记撩阴腿。
但被他识破躲开。
对我露出更加嗜血的笑意,“晓晓,我喜欢乖女孩。”
“你那么贱,那我就把你睡到乖为止!”
绝望席卷而来,屈辱和愤怒让我忍不住掉下眼泪。
一次次的索取让我晕过去。
6、
每一天早上醒来,身上的乌青提醒着我晚上要遭受的屈辱。
地下室看不到太阳,我只能靠着墙壁上的时钟知道又过了一天。
我看着自己在墙壁上写下的6个正字,觉得生活特别无望。
胃口越来越小,后来直接是吃什么吐什么。
他逼着、哄着、强行灌,什么方式都对我用过,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吐。
佣人提醒说是不是怀孕了,我吓得脸色更加苍白,他则是一脸喜色。
好在最后的诊断结果,是说我心情不好,所以肝气郁结导致食欲不振。
看到段曾琪的脸色阴沉得厉害,我心情好了不少。
但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不避孕迟早会中招。
我哪怕死,也不要带着他的种。
我嫌脏!
医生走后,他突然盯着我看了好一阵。
他开始给我送各种珍贵的首饰当小礼物,想哄我开心。
我当然开心,收买送饭女佣的物资,这不就来了嘛。
之后,我每天的碗底都放着一粒避孕药。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他奇迹般的没有再碰我。
我渐渐放松下来,食欲也慢慢恢复。
我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发呆。
他今天回得特别早,上床后抱着我就开始亲。
我下意识推拒。
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无奈地看着我,“晓晓,别闹了好吗?”
“你要钱,我给你钱,你要爱,我也爱你,你乖乖的,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忍不住冷笑,“段曾琪,你配说爱这个字吗?”
“还记得拍卖会上,那个被你说眼睛像我的工作人员吗?要不要我画个眼妆让你看看像不像。”
我看着他瞳孔里的震惊。
畅快地笑出声,“没想到吧!”
“你这张嘴到底亲过多少女人,说爱这个字,真是脏了它!”
“我想到那晚你吻完她,又若无其事地想吻我,我就恶心!想吐!”
我脸上虽然笑着,但眼眶却止不住的发酸,死咬着牙关发声,才止住哽咽。
他垂着眸子,我看不到他的情绪。
他翻下身,从我身后紧抱着我。
试图用肌肤间滚烫的热度温暖我,将一切拉回从前。
他把头埋进我的脖颈处,“晓晓,她们只是玩玩,但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
“除开不能结婚,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但我和她只是利益联姻。”
“我保证,只要等她生下孩子,我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充满真诚和深情。
我都感叹他不去演戏,真是浪费天赋。
光明正大的身份都给不了我,让我做见不得光的小三还好意思说爱我。
想到他过去那副把我当成一切的样子,更觉得讽刺至极。
我极力克制着气得发抖的身子,“你的爱我要不起,我要离开!”
他看到我的抗拒,眸子再次浮现出无奈的眼神,“你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留下来?”
我想了想,愣愣地看着他,“你死,我就原谅。”
他脸上的柔情慢慢消散,逐渐冰冷。
突然,嘴角扬起笑容,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你逼我的!”
他打开旁边一直锁着的柜子。
当我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吓得脸色发白。
他拿出链子把我的手和脚绑在床头,笑眯眯地告诉我这是他叫人特制的,除了他没人能开。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他眼底是嗜血的狂躁,脸上的笑容也越发诡异。
柜子里的道具,都被他用在我身上。
我大声地哭喊、凄惨地求饶,他通通视而不见。
坚定地认为只有让我对他感到畏惧,才不会生出离开的想法。
我确实畏惧了,也更恨他了。
他每天晚上准时九点出现。
所以,每次看到时针离九点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
我想逃,可是每次悄悄翻遍他全身都找不到钥匙。
墙角的正字还差2笔就到50个,我绝望地瑟缩在床头,决定再给自己两天机会。
如果还是没办法出去,我就自杀!
很快,到了最后期限,看着段曾琪离开的背影,我起身把最后一笔划上。
拿出前两天故意打翻碗时,藏起来的碎片,用力一划。
7、
我再次睁开眼睛,鼻子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晓晓,你醒了。”
声音的主人出现在我视线里。
我有些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陆召?”
我的声音很小,小到我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陆召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是我。”
很快就有医生鱼贯而入,开始给我做检查。
出院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期间我一直没有再见过段曾琪。
这次的麻烦,依旧是陆召帮我摆平的。
这是第三次了。
早晨,我坐在陆召的房子里,看着窗外许久未见的阳光。
感激地向他道谢,顺便道别。
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一个月,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陆召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的,“晓晓,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吗?”
我愣了下,鼓起勇气懦懦地问道,“你......不觉得我脏吗?”
陆召急着摇头,“你不脏!你很好!”
“晓晓,有问题的不是你,你是受害者。”
“把过去忘掉,给我个机会,让我和你一起走完以后的人生好吗?”
看着陆召期待的眼神,我张了张嘴,答应的话刚想说出口。
桌面上的手机收到信息,屏幕亮起,一个时钟表盘上指着九的画面印入我的眼帘。
那些回忆不受控制涌入我脑子,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晓晓,你怎么了?!”
陆召察觉到我的异样,坐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
可他的触碰让我想到了段曾琪,吓得我弹跳开。
他意识到什么,想安慰我,又不敢碰我。
手足无措地向后退两步,试图安抚我,“晓晓,别怕,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窗外的阳光打在我身上,再也不是地下室那种冰凉的感觉。
我慢慢平静下来,看着陆召一脸担忧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每次出现在他面前时,都好狼狈。
而他那么完美无瑕的一个人,身边不应该是这样不堪的我。
欠他的已经够多。
我最终还是拒绝了他。
他一如上次那样露出温暖的笑容,让我继续考察到满意为止。
时光荏苒,一晃一年过去。
我以为会伴随我一辈子的九点颤抖症,在陆召的陪伴下竟然消失了。
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很细心的人。
在他的帮忙下,我开了一家甜品店。
还租了房子搬出去,他每天晚上都会找理由在八点半时准时出现在我家。
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的精神状况。
他用这样细水长流的陪伴,让我回归到正常生活。
我们顺利成章地在一起,我以为他的父母会成为阻碍。
但没想到,所有的一切,他都全部解决好了。
我看着他单膝跪地,举着戒指。
和我曾经在高中时幻想过的情节一样,眼角滑过泪滴,伸出手。
他欣喜若狂地帮我戴上。
这期间段曾琪来找过我一次,因为有陆召在,他无功而返。
当我再次听到他名字的时候,是他去世的消息。
他父母拿了一封信给我,上面只有一句话。
可以原谅我了吗?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
我没想到他真的会自杀。
但即使他自杀,我也不会原谅他!
我的下辈子,也只会是陆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