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座寡妇岛。死了丈夫之后不被婆婆喜欢的寡妇,会被婆婆赶到那里,视为赎罪。夜半岛中常有女人哭,塔内有婴儿啼。我求婆婆不要把我送去寡妇岛。婆婆将还在守丧的我捆着送到了岛上。...
第1章 1
村里有座寡妇岛。
死了丈夫之后不被婆婆喜欢的寡妇,会被婆婆赶到那里,视为赎罪。
夜半岛中常有女人哭,塔内有婴儿啼。
我有阴阳眼,我求婆婆不要把我送去寡妇岛。
婆婆将还在守丧的我捆着送到了岛上。
1
寡妇岛,村里女人都害怕的地方。
夜半岛中常有女人哭,塔内有婴儿啼,冤魂不散。
我丈夫大海刚死不久,是在厂里意外摔死。
婆婆说我克夫,从未有一个好脸色给我。
我求婆婆不要将我送去寡妇岛,我有阴阳眼,会被活活折磨死的。
而且,大海交代给我的事,我还没有完成。
可婆婆将还在守丧的我捆着,送到河岸边。
村长和几个村民已经带着三个新寡妇坐在船上等我。
去岛的河水上雾气浓厚,越走越阴冷,九月的天,刺骨的冷。
坐在船上的其中一个女人害怕极了。
“我不要去!那里有鬼!我不要!”
说着就往河里跳,几个大汉都没拉住。
我跃跃欲试。
因为我有阴阳眼,常常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去那个鬼地方,我也不想活了。
不一会儿,刚跳河的女人浮上水面。
双目瞪圆,死不瞑目。
我喃喃道:“她丈夫来抓她了。”
船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村长摇着船:“黄铃,听你婆婆说,你有阴阳眼?”
“女人丈夫抓住了女人的脚,拉下了河。”
村民吸了一口凉气,颤颤巍巍地说:“这女人就是教训,逃走的人都会惨死。寡妇岛就是你们为自己赎罪的地方。”
寡妇岛严格意义上是一个四面环水的小村落,船是唯一与外界连接的工具。
村长将我们交给了岛主。
一个眼盲的老太,那双盲眼没有眼球,却仿佛在看着你。
岛主让我们饮用岛水,更衣后去礼堂集合。
礼堂里一共有20多名寡妇,其中1个肚子高高隆起,躲在角落里不断祈祷着什么。
岛主说,这个女人怀了鬼子。
有罪之人饮下岛水会生鬼子。
生下女鬼子便是赎了罪,可留在岛中长大。
生下男鬼子,罪孽难消,送去婴儿塔焚烧。
角落里还有3个神情呆滞的女鬼子,像3个女童。
所有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稍显呆滞,除了我们三个新来的。
岛主:“今日,新人入岛,我们一起诵洗罪篇。”
话音刚落,众人拿出一本册子,我们也分到一本。
“寡妇有罪,克夫克人。
今我心诚,恳求神明。
洗我身罪,还我之灵。
渡往生者,来世清白。”
我跟着念,惊恐地看着周围,好多冤魂在周围盘旋。
侍女月问:“你为什么这么慌张?”
我无比虔诚:“我有阴阳眼,所以,我看到了好多鬼,好多魂……”
是死去的丈夫?是赎罪的寡妇?还是鬼子?
众人一听,都开始窃窃私语。
侍女月神情轻蔑,只道:“寡妇岛上的冤魂会盯着你们,直到你们赎罪的那一天。”
诵读的声音重新响起,大家开始自发地为自己赎罪。
入夜,众人排队饮下岛水后睡觉。
也许是我太累了,那夜我很快就睡着了,没有被鬼缠身。
我甚至梦到大海来到我枕边,在我床前徘徊。
是要拉我回村吗?
2
我和大海一直很恩爱,由于我是二婚,婆婆从进门起就没有给我好脸色。
大海在村里唯一的工厂上班,村里大多数男人都在这个厂里工作。
负责人是村长和厂长。
从前听隔壁老妈妈说寡妇岛很早就有了。
只是这十几年间被送去寡妇岛的寡妇越来越多。
一到晚上,岛上的哭声会顺着河水流到村子里,瘆得慌。
现在我在寡妇岛赎罪,这里常年雾气不散,湿润潮湿。
除了这些,寡妇岛没有什么可怕的,比起和婆婆在一起的日子,我觉得好多了。
侍女召集岛上众人,去礼堂,说有鬼子要诞生。
我放下手里的活跟着众人去礼堂,露出的手臂上布满新旧的疤痕。
女人挺着肚子躺在礼堂里,众人围坐念着“超生篇”。
女人痛苦的声音一浪接一浪,她双手无力地举着,好像在抓着救命稻草。
她的叫声全都淹没在诵读声中。
随着一声婴儿啼哭,岛主接过鬼子。
“你罪未除,诞下男鬼子,即刻送去婴儿塔。”
女人不顾产后虚弱的身躯,哀求道:“让我看一眼,我的孩子,他不是鬼子!”
“寡妇怀孕,是为鬼子!”
是啊,寡妇怎么会怀孕呢?
侍女拿来一卷册子,口中念着:“李招娣,婚后不敬长辈,骄奢败家,克死丈夫,死于锅炉。你罪孽深重,未赎罪!”
女人摇着头,哭累了,昏了过去。
作孽的寡妇会受到岛上神灵的惩罚,看来是真的,一点都不错。
那晚便出现了婴儿啼哭声,啼哭了几声后,便断了。
第二天醒来,侍女月难得脸上有了笑容,她盯着我:“用你的阴阳眼看看,鬼子昨晚往哪一个方向超度了?”
我闭上眼,寻找着,然后指着东边:“往东边去了。”
侍女月笑得很大声,充满戏谑。她凑近我的耳朵:“你好像猜错了呢。”
3
到了中秋之夜,我格外想念大海。
大海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给我做他最拿手的八宝鸭,软糯可口。
只是每次还没吃两口,就会被婆婆端走给小叔子吃。
婆婆婚后一直无子,领养了大海,是大海给婆婆家带来了喜气。
后来婆婆生了个儿子之后,却不怎么喜欢大海,反而苛待大海。
小叔子是个嘴炮,花言巧语哄得婆婆每日欢喜。
即便如此,大海孝顺婆婆,对我爱护,只是没有想到婚后三年不到就死了。
今夜大家获得格外的外出机会,一起在岸边赏月。
我坐在岸边,不知不觉脚伸进河里。
忽然,我的双脚被什么东西拉住,拽着我就要往河里去。
我大声尖叫,叫声传出了阵阵回音:“救命!”
我的脚被死死拉住,我把着河岸边的木头桩子。
我被拉得更深了,水淹没了我的膝盖,眼见着我快要拉不住了。
有几个女人过来拉我上海,她们惊慌极了,因为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吓得喘不过气:“是,是那天,那个跳水的女人,她,要拉我下水……”
众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侍女月,说道:“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
侍女月停住了,她拉开我的裤腿,上面有密密的血红印子,就像被头发勒出来的……
侍女日:“散了散了,回去喝岛水睡觉。”
这样的中秋之夜,有人要难眠了。
4
最近,睡梦中总是梦魇不断,冷汗涔涔。
起床后我问小声问隔壁女人,是否也会常常梦魇。
女人漠然地摇摇头。
我看到她露出来的脖颈处有块块红斑。
我随手拍掉一只想吸血的蚊子。
这里蚊虫真多,怪不得每晚都要点熏香。
女人整理完床铺,一步一缓地出去了,走路的姿势不太利索。
礼堂结束诵读,我开始干活。
婴儿塔旁边有块番薯地,别的女人都害怕来这里挖番薯,而我就被侍女们派到了这里。
我一直想和大海有个孩子,奈何婚后一直没有怀上。
婆婆骂我是个不下蛋的母鸡,逼我吃各种偏方,每次都想吐。
想到这里我有些感伤,要是给大海留个一儿半女就好了,也算有个念想。
我起身,背篓里的番薯太多,滚了好几个下来。
有一个滚到了婴儿塔旁边。
婴儿塔,小小的,比土地庙大不了多少,上面的瓦片陈旧不堪。
旁边长了几株红色的花,是一品红。
曾经我养过,大海不让我养,易流产。
我将几个番薯放在塔前,双手合十:“无意冲撞,希望你们喜欢吃番薯。”
说着,婴儿塔顶的瓦砾抖动起来。
阴风阵阵,我吓得准备逃走。
可我定在了原地,里面有声音,在撞着瓦片,一下一下。
我想起岛主的话,男鬼子,带着罪孽出生的鬼子,是恶魔的化身。
突然,一阵微弱的叫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靠近塔,掀开上头的瓦片。
一只黑猫和几只小猫在里面。
黑猫看到我,弓着背龇着牙,做出防御状态。
我看着小猫窝在塔内,塔地的石砖缝里长满了杂草。
我将中午留的半块饼给了它们。
黑猫在婴儿塔里产子,是不是鬼子已经得到了重生?化为了黑猫?
5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女人有了鬼子。
她被侍女们带到了礼堂,准备让岛主帮其度化鬼子。
女人跪了一天一夜,鬼子未除。
她从我们的房间搬走了,从此,女人麻木的脸上多了几分惊恐。
她害怕是男鬼子。
女人坚持了三个月,肚子越大,她脸上的惊恐就越发难以收拾,最终她跳河了。
天气逐渐寒冷,而我最近睡眠也越发混乱。
会梦到丈夫,梦到婆婆,梦到陌生男人,梦到我有个孩子。
起床时头混沌不堪,精神状态越发不好。
有时会感到双脚无力,腰酸背痛。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感到阵阵恶心。
鬼子找上我了。
6
鬼子没有度化走,依然在我肚子里。
我被拉去单独居住,就是怀着鬼子跳河的女人住过的地方。
晚上,我抱着被子,似梦似醒。
我头好痛,我好像听到了婴儿塔里有婴儿的哭声,呜呜咽咽。
我明明白天的时候去看过黑猫,它们还在里面,小猫都长成了大黑猫。
它们好像认识我,我将饼分给它们,它们小口小口地吃着。
我跟它们聊着天:“以后一定要好好帮我哦。”
塔里都是草,它们埋在草里,基本看不出来。
此时,难受感再一次袭来,胃里绞痛不安,我全吐了出去。
正好看到黑猫弓着背朝我走来,将侍女点的熏香打翻。
我催促它快走,被侍女看到之后可不得了。
实在睡不着,我走去河边散散心。
还没有走近,就看到一个小船。
我躲在旁边的番薯堆里,看到侍女日、月架着一个女人往船的方向走去。
那个女人完全没有意识,闭着眼。
女人被放在了船板上,然后从船舱伸出一双手,将女人拉了进去。
我吓得捂住了嘴,然后船开始剧烈地摇晃,伴着女人几声凄惨的叫声。
那叫声惨烈,荡漾在河上,久久不散。
冤魂索命!
一回头,岛主就在我身后!
9
我的鬼子度化了,昨天晚上我当着岛主的面晕倒,血水顺着我的腿流了下来。
我是第一个能度化鬼子的人。
众人都觉得是因为我有阴阳眼这样的神力。
我告诉大家,我的阴阳眼吸收鬼子,神力比之前更大。
我看到大海就在侍女月的旁边,我伸手去够他。
侍女月环顾四周,礼堂里什么都没有。
“你看到了什么?”
“我的丈夫大海,他湿淋淋的,站在门口,他盯着我。”
侍女月顺着我的方向看去,不耐烦道:“你不会还看到了鬼子吧?”
我推开侍女月,跑了出去,跪在地上。
“大海,你快去投胎吧,你这样,我好心疼啊,你怎么全身湿淋淋的?”
大海就绕着我,看着我。
然后众人开始围着我,问我有没有看到她们的丈夫。
有的女人和我说,她也看到好几次,她丈夫跟她说,她无罪,她不应该来这里。
有的女人和我说,她看到了她孩子,不是鬼子,她丈夫抱着孩子说要来接她。
侍女们已经不再给我安排工作了,她们认为我疯了。
怎么会,大海一直在我身边,我想告诉她们,我没有疯。
10
一日,大家早上起床后就开始往礼堂赶。
我收拾好了自己,从独自居住的木屋出发。
我昨天和侍女月说:“鬼子会来索命,婴儿塔里的鬼子没有超生。”
侍女月恶狠狠回道:“从这一点看,你就是在装神弄鬼!”
我真的在婴儿塔里听到鬼子们的冤魂在说话。
这座寡妇岛,都是冤魂。
侍女月怎么不信我呢?
可是只要大多数人相信,一个人不信我又能如何?
一个女人刚走进礼堂,便尖叫着跑了出来。
侍女月死了!
第2章 2
侍女月吊死在礼堂中央。
血水渗过绳子从她身上流下来,一路向下,混着身上的血,流到地砖上,汇成了一个红日。
她的双手被砍断,两只衣袖空空荡荡。
有几个女人直接吓晕过去了。
我大喊:“鬼子索命,鬼子果然来索命了!”
有女人问我:“黄铃,你说什么?”
“男鬼子在婴儿塔里死不瞑目,他们的冤魂没有被度化,我每晚都能听到婴儿塔的哭声,一夜比一夜大,终于,冲出了塔。”
一个女人说:“是啊,她的房间最靠近婴儿塔,所以黄铃能听到鬼子怨气。”
“现在怎么办啊?现在怎么办啊?”
大家在礼堂里乱成一团,侍女日扶着岛主走出来。
她明显也被侍女月的死状震惊了,吼道:“这,是谁干的!”
岛主发话了:“月死了。”
大家小声议论,岛主果然通神明,看不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女日捏紧着拳头:“月怎么会死!这肯定是被人杀死的!”
说着她身后站着几个湿淋淋的女人,泡发的面容,臃肿的肢体,纷纷伸出手,在靠近她的脖颈。
我不禁大喊:“侍女日,你,你,你快要死了!”
侍女日看到我,不由分说给了我巴掌:“清醒了吗!你以为你神神叨叨的我看不出来,就是你干的!”
“你想逃避责罚!你不想赎罪!”
我跪下来,无比虔诚:“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能看到很多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侍女日扯着我的衣领:“那你说说,你能看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有一个鬼子正趴在你背上,还有四个、不、五个女人在你周围,她们湿淋淋的,肚子微微隆起,一个头发……”
“够了!”
侍女日将我重重推倒在地上,我撑着地面,没有摔到头。
“你的手怎么回事?”
侍女日抓起我的手,我的手掌中间,一道深深的血痕,就像被勒出来的。
11
“是你杀了侍女!你双手都有被细线拉伤的勒痕!”
侍女日举起我的双手给众人,两只手都有:“岛主,黄铃是杀人凶手!”
“是啊,这就是勒出来的痕迹!”
“还说什么阴阳眼,分明就是掩饰自己的罪行!”
“不,不,是鬼子索命,一定是鬼子索命!”
……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我平静地脱掉上衣,这回,不仅是双手,我的身上也都是勒痕。
从胸口一直勒到腰部,好几处都已经结疤,手臂上一环一环,直到手掌。
侍女日的神色一滞:“你这是?”
“我被阴阳眼折磨得神志不清,那些东西不仅会来骚扰我,还会要占据我的真身。我只能用艾叶浸泡的细绳绑在身上,才能不让邪祟进入我的体内。这几日都是小月帮我绑的。”
“那为何你的双手会有勒痕?”
我抬起双眼,死死盯着:“你看,我不是勒痕,是刀疤,艾叶与血水结合,才能真正辟邪!”
我双手用力,张开掌心,愈合的刀疤又被我撑得渗出了血。
侍女日听完,她神色有一刹那慌乱,似乎在分辨我说的真假。
我怎么会骗人呢?
她赶紧问岛主该怎么办。
岛主的头发已经花白,老态龙钟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寡妇岛的冤魂何止这些,罪无可赦便是死,该来的总要来的。”
女人们又开始惊慌,与她们平日里麻木的神情完全不一样,仿佛清醒了一般。
我重新穿上衣服,看着侍女日:“她们更加靠近你的脖子了……”
侍女日咒骂道:“闭嘴!”
众人忍着害怕,将侍女月的尸体放下来,放入木架上烧。
大火烧着女人惨死的身体,旁边的婴儿塔内呜呜咽咽的婴儿啼哭声,响起来。
一阵一阵,伴随着越烧越旺的火苗,噼里啪啦,好像侍女月会从火里坐起来。
我第一个叫着跑走了,众人跟着我,乱叫着,相互拉着,全都跑回了屋里。
第一个开始的,之后的就会没有缘由地跟上。
这一晚,大家没有了往日的秩序,没有喝岛水,都坐在一起相互抱着,一夜无眠。
我回自己的屋继续把自己绑起来,毕竟阴阳眼太可怕了,我怕伤害她们。
天亮之后,大家都簇拥着战战兢兢地进礼堂。
这次没有任何不同,只是昨日侍女月死的下面地砖颜色更深一点。
大家都仿佛舒了一口气。
然后岛主自己进了礼堂。
“岛主,侍女日呢?”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都看向了我。
“昨日她被冤魂已经锁喉,恐怕……”
我说完,大家再次爆发了尖叫声。
岛主让大家不要惊慌,去找侍女日。
大家开始在寡妇岛上找起来,就这么方寸的小地方。
“啊!”一个女人尖叫起来。
众人循声过去,侍女日,死在了河边。
她的脖子被木桩上的绳子勒断,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已经发肿,双手不见了。
12
寡妇岛是有罪寡妇赎罪的地方,只要不断赎罪,便可以洗去罪孽。
侍女的死,让女人们惶惶不可度日。
我让她们将侍女日的尸体被放在礼堂里。
我跟她们说侍女日被附体了,要在礼堂接受诵读度化。
她们乖乖照做,还在不断祷告,很乖呢。
“为什么?鬼子,放过我!我真的没有害人。”
“天神在上,我愿一辈子在寡妇岛赎罪,请不要杀我。”
这个夜晚,寡妇岛第一次这样,众人围坐在一起。
一个女人缓缓地说:“我想念我的丈夫,来这里一年多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
我问女人:“你有什么罪?我们可以在这里将大家的罪都说出来,我来告诉你们的丈夫。”
女人反而欣喜道:“你能看见他?在哪里?”
我给她指着丈夫的方向。
女人继续说:“我的罪就是没有给他生孩子,导致他李家没了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真是罪该万死。”
另一个女人争着说:“我也有罪,婆婆平时打骂我的时候,我总要还嘴,对着骂。她让我去地里干活,我想学习考大专,家里的重担全压在丈夫一个人身上。他在厂里上班,最后……最后太操劳,才会不留心被机器压死了。”
……女人们一个个都开始反省自己,可怜的女人,这样的错是罪吗?
是这个封闭的村庄,是落后的思想,勒住了女人,束缚住了一切。
一个女鬼子,颤颤巍巍地问道:“那明天还会有人死吗?”
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了,却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成了岛上最神明的存在。
我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会,几天后。真正有罪之人将受到惩罚。”
岛主安慰众人:“寡妇不详,由来已久。是祥是祸,从来不是人定。”
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也许没有人认真听岛主的话。
但是,我听到了。
岛上平静了三四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没有婴儿啼哭,没有河水异样。
所有人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喝岛水的事情没有侍女掌管,已经停止了。
突然,村长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寡妇岛,说是来看看岛上怎么样。
我知道他终于要来了。
其实,这是村长第一次主动来岛上。
岛主迎接了村长等人,看到众人都聚在礼堂,侍女日的尸体停在礼堂。
村长看到侍女日早已腐烂不堪的尸体,一阵作呕:“怎么回事?”
岛主将侍女们的惨死告诉了村长,还让我出来说出自己看到的情况。
村长等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村长还是嘴硬道:“可笑!简直可笑!”
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侍女们想离开这里,她们正趴在你的船上呢!”
13
村长正了正神色:“你少在这里唬人,你们这群疯女人。”
待众人到了村长的船旁边,果然,船甲板上,四只断手,躺在上面。
我看了眼旁边的草丛,欣然一笑。
村长一屁股坐了下来,几个大汉也有点腿软。
我掐着手指,大叫:“不好,那些鬼魂,全都爬上你的船了,他们要去村里了。”
村长:“什,什么?”
女人们都问我:“怎么办?黄铃,怎么办?”
我的声音空洞洞:“他们都是我们的丈夫,可是我们对不起他们,他们心中对我们有怨。只有今夜将他们的妈妈请过来,他们才会跟着回来,不然,恐怕……”
村长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恐怕什么?”
“恐怕,全村都会像侍女们这般,惨死!”
此时,婴儿塔内一声绵长的婴儿啼哭声传来,村长的脸白到了极致。
“回,回去,请……请那些老婆子,快!快!”
“村长,您和厂长一定一起来,因为他们都是厂长的工人呢,你们少一个他们都不满意。”
村长脸更白了,他们乘着船走了。
我让众人晚上到礼堂里等着。
而我需要布置,做法。